小佳抬头看了一眼放在床边的小闹钟,道:别闹了,你快点冲澡,早些睡觉。
侯卫东洗了澡,跳进暖和的被窝,抱着小佳,道:我们有好久没有洗衣服了,一个月吧。
小佳嗔道:这可是男人的责任,我记得还是在选举前几天做过,以后你就一直怠工。
两人裸贴在一起,这种亲密无间的姿势让人感到温馨和安全,多了亲情少了sè_qíng,侯卫东解释道:我对国有大型企业的运转不熟悉,为了处理好这个棘手问题,只能多下一些功夫。
小佳很舒服地縮在侯卫东怀里,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你可以问我爸妈,他们在工厂待了一辈子,什么猫腻都是一清二楚,比你在这里旁敲侧击要好得多。
这话提醒了侯卫东,他一只手握着老婆温暖的胸部,揉了揉,道:晚了,我们睡吧。
早上,侯卫东过来敲门时,陈庆蓉和张远征正在喝稀饭吃咸菜。见到侯卫东,老两口一脸惊奇,这么多年来,侯卫东对他们挺好,买了房子,在用钱上挺大方,唯一的遗憾就是太忙,很少主动到家里来坐一
坐,更别说早上进家门。
陈庆蓉嘴里还包着一块大白馒头,含糊着道:吃饭没有?。
“没有。
陈庆蓉放下碗,赶紧去盛了一碗稀饭,把锅里的包子端了过来,又去夹了两块腐乳,道:趁热吃。
侯卫东也不客气,喝着稠稠的稀饭,问道:绢纺厂昨天罢工,我过来问一问国营厂的情况。
张远征高声道:怎么会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他们要罢工。
“为什么?
“我们以前的邻居有好几家人在絹纺厂上班,我对他们的情况熟悉得紧。他们知道你在当副市长,这两天都在给我打电话,打听情况。
侯卫东很感兴趣地道:絹纺厂有什么门道?我昨天听工人师傅们发言,听得模模糊糊。
张远征和陈庆蓉在国有工厂工作了一辈子,对其中的弯弯绕熟悉得紧,只不过退休在家,关于国企的知识烂在肚子里没有了半点作用,此时被侯卫东询问,顿时有了变废为宝的感觉。张远征泡了两杯茶,道:要说国企,我肚子里有一本账,慢慢给你讲。他说得唾液横飞时,响起了敲门声。
开门后,涌进来了好几个人,都是当年的邻居,他们或是在絹纺厂工作,或是有家里人在绢纺厂工作。
“老刘,老朱,你们几个怎么大清早就来了。
“老张,我们的事你要给女婿说一说。一个大嗓门高声地道,他猛然间看见了正在吃稀饭的侯卫东,后面一句话便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工人们难得如此近距离见到市长,虽然是副职,可是在工人眼里没有多大的区别,大家七嘴八舌,反映了不少事情。这些事情大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有许多捕风捉影之事,质量与昨天晚上工人代表的谈话差得太远。
侯卫东又重申了昨天讲过的五点,见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离开岳丈家。
张远征热情地给工人们倒水泡茶,在老邻居的一片恭维声中,他心里特别满足,送工人出门时,道:我们都是老邻居了,你们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侯卫东坐车朝市政府走,透过车窗,发现不少工人模样的人走在大街上。其实大街上工人没有增多,也没有减少,只是侯卫东关注点集中在绢纺厂身上,因此才会注意到街道上的工人。
黄子堤眼睛带着些血丝,昨天疯了两次,让他累并快乐着,他坐在茶几前思考绢纺厂的事情。当刘坤进来送文件时,他吩咐道:让侯市长到我办公室来。
刘坤将牛奶倒进了瓷杯子,放在黄子堤桌上,道:黄市长,喝些牛奶,阿姨交代的。
放下牛奶,他走出了黄子堤办公室,并没有直接去通知侯卫东,而是坐到自己办公室给秘书科打了电话,道:请通知侯副市长,到黄市长办公室来。
接电话的人是市政府办的老员工胡强,他看了来电显示,朝着坐在对面桌子的任林渡道:给主要领导当了秘书,连脾气也涨了,他的办公室距离侯市长的办公室也就两个门的距离,还打电话让我去出通知。
这两天,任林渡也受了刘坤的鸟气,他嘿嘿笑道: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滴,听我慢慢道来。刘坤和侯卫东在大学时是同班同寝室的同学,毕业后,刘坤的爸爸刘军是益杨县委常委、宣传部长,他自然顺风顺水,侯卫东还在益杨青林镇当白丁时,他就到青林镇当了镇长助理。后来在换届选举时,侯卫东跳票当了副镇长,把刘坤挤了下去。跳票当副镇长,这就是卫东同志官场生涯的。
胡强听得愣楞的,道:还有这一出戏,难怪刘坤要通知我去请侯市长,不过话又说回来,该认输就得认输,侯市长和刘坤已经完全是不同层次了。
两人议论了几句,胡强这才出门去找侯卫东。他以前看到侯卫东只是一个抽象的领导,今天听到了任林渡的故事,侯卫东在他眼里就立体了许多。
胡强刚走回办公室,又接到了刘坤的电话:黄市长在办公室等着,你去出通知没有?
“刘科长,我已经出了通知。
“那怎么还没有过来?刘坤知道侯卫东是挺利索的一个人,就有些怀疑胡强没有及时通知。
胡强还是不敢顶撞刘坤,解释道:我已经出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