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心里在想什麽,她竟然挪到床下,走到屏风後取来一条乾净的毛巾,回到床边,执起他未干的发丝轻轻拭擦了起来。
他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可浅浅知道他还清醒着。
给他擦干一边的发丝,想让他转过来,好去拭擦另一半,却还是不够勇气。
他还在生气呢,现在喊他,好点的下场是换来他的不理不睬,稍差点的是挨他一顿骂,虽然印象中他似乎不喜欢骂人,更差的,是勾起他内心的暴戾分子,再次把她强了。
可是,枕着湿发,他真的不难受麽?
她有点犯贱,居然替他难受了起来。
“东陵默……”忍了半天没忍住,最终,她还是轻轻柔柔地喊了一句。
果然,他依然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
“东陵默,”她又柔声呼唤着,轻声道:“东陵默你起来,我帮你把头发擦干好不好?东陵默?”
他还是不理不睬,她轻吐了一口气,附身靠近他,薄唇凑到他耳际,柔声道:“东陵默,我……我昨夜……没有和轩辕连城做那种事。”
☆、178 真的疼,求求你
东陵默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慕浅浅却分明感觉到他的身躯在一瞬间绷紧了起来。
他,还是有反应的。
“他只是为了宴会的饮食,带我去挑几种海鱼。”浅浅依然趴在他身上,不敢用力,只能轻轻依附着他的身躯:“东陵默,我真的没有,默……。”
他的大掌不自觉收紧。
整整一天一夜,他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些什麽,自昨夜听说她和轩辕连城一起出门,甚至打算在外留宿後,他的心一直没有放开过。
他知道他们是行过礼的夫妻,就算两人真做了什麽他也不该过问,可是,固执地认为,在他没有其他女人的时候,她,也该是完完全全属於他的。
那次赫连子衿为她解毒就算了,他就当不知道,毕竟,那时候的她根本神志不清。
可昨夜过後,他才蓦然发现,原来,一直以来她并不属於他一个人。
他不屑於去强迫她只给自己,这样强迫回来的感情他不稀罕也不想要,所以昨夜一整夜,哪怕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整夜整夜纠结着她和轩辕连城是不是正在做那事,他还是强迫自己学会安静,不出门去寻找他们,不去理会。
可他发现,不是不想理会便可以真的做到心如止水!
今日一整日,在军营带领士兵们操练的时候,心里脑里满满的都是她被轩辕连城压在身下狠狠占有的情形!
回来看到她趴睡在桌上等他,他是该生气的,甚至,很应该一手把她扔出去,永远不许她踏入他的听雪阁。
可是,分明不舍的!
该死的,他舍不得!
所以,只能用那样的方式去发泄他的不满,占有,狠狠地占有,疯狂地占有,无视她的抗拒和哀求,用力把她整个人揉碎在身下!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东陵默也不得不承认,浅浅那句简简单单的话,让他紧绷了一天一夜的心顿时轻松了下来。
她说,她和轩辕连城没有做过那事。
心松了,身体却又不自觉绷紧,刚才,他那样对她……
浅浅依然附身在他身上,实在累得慌了,她稍稍放肆了点,把自己身上的重量压了一点点在他身上。
真的只是一点点,对他来说几乎不会有什麽感觉,可她真的累了,哪怕只是有那麽一点支撑,她都可以省去不少力气。
“东陵默,”趴在他身上,不见他有任何反抗的情绪,她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伸手去捧他的脸:“东陵默,枕着湿发过夜对身体不好,我帮你擦干,好不好?”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这次,主动翻了个身,面对她。
对上他一双深邃到让人完全看不透的眼眸,她不自觉错开目光,在他身旁坐下,抱起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他很听话,她抱他的时候他自己微微抬了抬头,省了她不少力气。
浅浅轻吐了一口气,看样子,气已经消了不少。
他定国候会像个孩子那般吃醋,生闷气,倒是真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她拿起毛巾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长发,动作说不出的轻柔,也谨慎,丝毫不敢大意。
对他还是有很深很深的恐惧感的,虽然她已经跟他解释自己和轩辕连城之间的事,可是,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她。
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就算他要“验货”也没办法验了,能依靠的,唯有两人之间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