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
她一直低垂头颅,似在专心扒饭,却一直注意着身旁的男人所有的举动,他吃了什麽,吃了多少,她都清清楚楚。
他吃得很随意,脸上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愫,只是从头到尾没有搭理过她。
她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麽,分明是他误会了,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回来便先把她狠狠折磨了一回,可是,做错事的却反而是她一般,她就连抬眼看他一下都不敢。
始终是自己跟随轩辕连城出门才会在惹来这种事,再说如果轩辕连城真的想要她,她也根本躲不过。这样,对东陵默来说算不算得上是一种背叛?
可是,她真的没有和轩辕连城做那事,他回来二话不说就那样对她,根本在心里早已定了她的罪。
她觉得委屈,委屈得一直想要掉眼泪。
身下真的很疼,无与伦比的疼,可是在他面前又不敢多说一个字。就是说了也不可能得到一丁一点的怜惜,何必?
眼泪一不小心滑落,落在碗里,她微微抖了抖薄唇,张嘴,把那口和着泪水的白米饭送进口中。
再苦再涩也还是要咽下,为了活下去,一定要咽进肚子里。
……
膳後东陵默出了门,浅浅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或许是要出公主殿,也或许只是想去书房呆着,反正,不想对着她就是了。
其实他何必这样憋屈自己?直接把她赶走不是更方便麽?
或者说,她其实更愿意被他赶走,也不想待在这里惴惴不安地等着他。
唤来宫女换上新的浴汤,简单把自己清理了一遍後,她走到一旁的书架上,打算在上面选一本书籍看看。
百无聊赖,实在不知道可以做什麽。
虽然身体很累,但奇异地没有丁点困意。
只要想到东陵默,想到他心里对她的不屑和厌恶,心,便安静不下来。
房间的书并不多,大多都是东陵默平日里用来消磨时间的书籍,正儿八经的房里放着,这是寝房,是用来睡觉的地方。
翻来翻去翻不到一本感兴趣的,又实在是睡不着,只好取了一本《孙子兵法》,坐在床头上翻阅了起来。
只是看了一遍就已经把全书大半的内容熟记在脑海里,只是可惜,能背诵,不能理解,这种书她看了也没用。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也不过花了半个时辰的光景,正要把书放回去,房门却在此时被推开。
东陵默大步跨入房中,带回了几许夜色的森寒。
他已经换上了一套宽松的睡袍,长发湿答答地披在脑後,额前几缕青丝不经意垂落,一种淩乱而狂野的美。
从睡袍敞开的领口处还能窥探到几许古铜色的胸肌,饱满,结实,性感迷人。
他身材真的很高大,穿上衣服的时候修长俊逸,不穿衣服的时候,那一身纠结交错的肌肉足以让天下所有女人疯狂。
可是现在,浅浅看到他不经意裸露出来的结实,不是因为惊艳而迷醉,却是因为害怕而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身下还时不时传来一阵揪痛,刚才被肆虐过的脆弱,只要一动就止不住痛起来,如今看到东陵默,不小心想起他今夜对自己的粗暴和残忍,不仅是身体,就连心也都在一瞬间痛了起来。
紧张,也是不安。
东陵默并没有理会她,大步走到床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褪去鞋袜,翻身上了床,背对着她躺下。
如同与她闹别扭的孩子一般,倔强,不愿轻易屈服。
很奇怪的东陵默,更奇怪的是,她居然忽然觉得他像个未长透的孩子。
东陵默在生气,显而易见的,浅浅只是奇怪他既然那麽讨厌她,为什麽还愿意让她留在他的床上?
他该用力一脚把她踹下去,然後喝令她滚出去,再也不许回来。
可他没有,除了刚回来时强要了她,之後便什麽都没对她做过,只是把她当成透明的那般,完全不理睬。
这样的东陵默,让她心里忽然乱了起来。
如果他生气,发怒,狠狠惩罚她一顿然後赶她离开,或者骂她几句,她或许还能习惯些,现在这样,她是真的完全适应不过来。
把手中的书往矮柜上一搁,她侧脸看着他。
因为她一直坐在床边,所以平时习惯了睡在外头的他今夜睡到了床内侧,自上床躺下之後,他没有发出过丁点声音,甚至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长发依然湿答答的,那一头湿发看在她眼里,莫名刺痛了她的眼眸。枕着湿发入睡,以後老了很容易患头痛症……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