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居礼仪,把饭桌一口气拉到桶边,三两下将又湿又臭的衣裙扯在地上,赤条条
跨进桶中,舒舒坦坦的坐了下去。
热气瞬间将她几乎冷透的娇躯紧密包裹起来,暖意开始在四肢骸流窜,苍
白的肌肤转眼就透出了嫣红的潮晕。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撩起热水匆匆搓洗了一下肩头的脏污,便伸臂将饭碗
端到桶中,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起来。
从她懂得什么叫做仪态以来,就从没像此刻这般失态过,即使没人能看到,
她的脸上还是热辣辣的一阵发烫。
酥嫩可口的烧鸡她一气便吃下了半只,温的恰到好处的黄酒她咕咚咕咚便灌
下半碗,一直吃到连水中泡着的小腹都好似微微隆起一些,她才心满意足的伸了
伸腰,洗去了唇边的油花,靠在桶边,由内到外松弛下来。
真没想到……竟然会狼狈成那副样子,齐秀清在水中轻轻搓洗着肌肤,对自
己刚才的模样感到有些羞耻,红着脸摇了摇头,松开脑后发鬓,吸了口气,一头
埋入热水之中,用手指仔细清洗着都有些打结的发丝。
喀喇。
耳中突然听到一声细小的响动,齐秀清猛然抬起头,长发将水滴抛洒的四处
都是,她有些紧张的问了句:“谁!”
但并没有人回答。
是太疲惫所以有了幻觉么?齐秀清踌躇着四下打量了一圈,并没看到有谁的
身影,她自嘲一样的摇了摇头,不敢再埋头入水,只是侧转脖颈,让发丝从一侧
垂入水中,双手搓洗。
这时,一只纤长修美的手掌突然从她身后伸了过来,搭在了她的颈窝,像是
要帮她洗澡一样缓缓的滑动。
这个位置,这手掌只要轻轻一捏,就能折断她并不算粗的脖子,一瞬间,她
浑身僵硬,连被热水浸泡的裸躯都一阵发寒,口中牙关嗒嗒交击,颤声问道:
“什、什么人?”
“是我,唐昕。咱们在暮剑阁,不还有过几面之缘么。何必怕成这样。”身
后传来娇媚中带着些慵懒沙哑的女声,已经成婚的齐秀清轻易便听出,这肯定是
个不久前才得到过莫大满足的女人。
这名字她当然听过,依稀也想得起这名字对应的模样,只是峨嵋与唐门远称
不上交好,对方即便自报身份,也丝毫不能缓解她心中的惶恐紧张。
“你想……做什么?这里……这里可是那位南宫兄的地盘。我、我也算是
他的客人。”齐秀清下意识的搬出了南宫星,她记得这两人在暮剑阁中就总一起
行动,兴许会有些交情。
不想唐昕吃吃笑道:“这可不必你提醒,我刚才可就还在他的床上呢。”
心里登时一凉,那南宫星,竟已被唐门拉拢过去,齐秀清心念急转,眼珠一
侧,瞥向了一旁放着的佩剑。
唐昕似是看出了她的打算,抬脚一踢,将她的剑连鞘踢远,轻笑道:“我可
不是替唐门来的,我是帮小星来问你些话。女人在光着屁股的时候,通常会更老
实一些,我也问的省力。”
齐秀清气息一滞,怒道:“你们……你们果然还是要设计我!”
她说的怒气冲冲,身上却不敢有半点动作,即便她精气饱满的时候也不敢说
和唐昕胜负几何,更何况此时神疲体倦,怕是连二成功力也施展不出,搭在颈上
的那只纤纤玉手,虽只是在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锁骨上下,实际却好似在捏着她
的命门一般。
唐昕悠然道:“小星心软,又怜香惜玉惯了,是真想着让你好好休息一夜,
吃饱喝足养回了精神,再慢慢询问。”她另一手绕过齐秀清耳根,白蛇一样攀上
颈侧,轻轻勾住下巴,淡淡道,“可我信不过你,在唐门我负责过审讯,女人也
更容易看穿女人的谎言,由我来问你,岂不是再适不过?”
齐秀清沉声道:“我若是不说呢?”
唐昕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好似听到了什么极为滑稽的事一样,她探头前倾,
贴在齐秀清湿漉漉的发丝间,附耳道:“你会说的,真正不肯说的人,刚才就已
和我动手。”
她忽的拉开距离,放在齐秀清身上的双手也撤了回来,道:“而且,我也看
得出,你并不是这场计划中的重要人物,你最多……也就是个被人利用的笨蛋而
已。事到如今,你还有任何帮他们隐瞒的必要么?你不如干脆讲出来,我把话说
到明处,南宫星是如意楼的得意门人,我在唐门也算能说得上话,你这次得罪师
门,难道就不需要找个靠山么?以清心道长御下之严,你们这次让峨嵋出了这么
大的丑,就算当场把你杀掉清理门户给白家一个交代,也不无可能吧。”
齐秀清被戳到痛处,浑身一颤,抿紧了薄薄的嘴唇低头不语。
唐昕起身拿起铜壶,为齐秀清往桶中加了些热水,伸手为她搅匀,柔声道:
“不瞒你说,小星和白家的千金已经有了终身之约,可以说已经是暮剑阁的乘龙
快婿,下一任阁白若云现在对他是言听计从,你只消说出他想知道的,毁约逃
婚一事,由白若云亲口去说内有隐情,帮峨嵋挽回一些面子,一切岂非还有转圜
余地么?”
齐秀清心智本就不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