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东家和那个东家的东家在哪儿?”
“在这儿。”一个带着些笑意的声音从齐秀清身后答道,带着一声突如其来
的问候,“齐姐姐,暮剑阁一别,真是好久不见了。”
齐秀清吓得扭身一跳拔剑在手,定睛看去,当下颤声道:“是你?那个……
那个姓南宫的……”
“南宫星。齐姐姐不会已经忘了在下的名字了吧。看你身上都湿透了,来,
我安排个房间,你快些换上干爽衣服,莫要受了风寒才好。”南宫星微笑拍掌,
一个丫鬟匆匆赶来,笑盈盈走到齐秀清身边。
齐秀清长剑一摆将那丫鬟挡开,靠着墙壁道:“你……你要干什么?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到底是什么人?”
南宫星笑道:“我就是这里东家的东家。”
这里自然就是如意楼的分舵,南宫星也不过刚从温柔乡中起身用罢了晚饭而
已。
从天而降的好消息,真比午后直至傍晚那场酣畅淋漓的欢好还要喜人。
事情的来龙去脉王判清清楚楚,湖林城中又有不知多少眼线在为如意楼卖命,
齐秀清腰间的佩剑让她一进入城郊,就已被几双眼睛盯住。看她想要潜入城内,
便顺势营造了几个机会,等她上钩。
一辆牛车,一车草料,就顺顺当当的带回了这灵秀五娥中的老三。
察觉到落入了什么圈套之中,齐秀清咬紧牙关,挺剑逼开想要过来的丫鬟,
颤声道:“闪开!让我走!你们要敢把我怎么样,我师父不会放过你们的!”
南宫星仔细观察着齐秀清的神情,稍稍沉默了片刻,看她剑尖渐渐稳定下来,
突然道:“齐秀清,你知不知道钟灵音已经死了。你当真觉得你们姐妹中的那个
谋,非常在意你的死活么?”
剑尖又猛烈的颤抖起来,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信赖的无助感强烈的席卷了齐秀
清的神智,陆阳城的传闻她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即便没有亲眼看到,她也已知
道大姐钟灵音是禁受了怎样的苦难之后,才家破人亡的。
这怎么可能和田灵筠无关?
她的剑稍稍垂下几分,颤声道:“我……要找我师父。不对劲,峨嵋派好像
突然变得不对劲了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南宫星摆出了最擅长的、令女人轻易便能感到的安心的和暖笑容,柔声道:
“齐姐姐,你这会儿最好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先去屋里,我叫人服侍
你泡个热水澡,喝完热汤,好好暖暖身子,歇息一下。一切都等过后再说,如何?”
齐秀清戒备的盯着他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南宫星笑道:“我只是想让你能够松弛下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就
像一张快拉断的弓,要是被你夫君看到,不知道该有多么心疼。”他顿了一顿,
接道,“我是暮剑阁白家的朋友不假,也的确想从你这里知道些事。但我可以发
誓,至少我绝对没有半点想害你的念头。我想帮的是所有在此事中受害的人,说
不定,这里面也包括了你。”
齐秀清靠在墙上,眼泪夺眶而出,她确实已经绷紧了太久,她也确实需要好
好的放松下来,否则,她可能就要发疯。
她缓缓垂下持剑的手,哽咽道:“可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南宫星,微微一笑,示意丫鬟上前搀扶,柔声道:“很多人其实并不清楚自
己知道多少事,不要紧,等你好好的休息过,吃饱了饭,喝足了水,洗干净了身
子,不再像现在这么紧张的时候,我会帮你想起来的。”
齐秀清浑身一颤,惊叫道:“不要!我……我不要想起来!不要逼我!”
南宫星同情的打量着她,如果这个苗条温婉的少妇只是是经历了一场没什么
威胁的逃亡,绝不会变成这样,她一定已经发觉了什么。他的笑容变得更加柔和,
亲自走上前去,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稳定而干燥,温暖而有力,只是这么简简单单抓住她,就仿佛传达过
来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肚子里发出咕噜噜的响声,齐秀清惊愕的抬起头,久违的饥饿感,竟在这时
冒出了头。
她的双肩无力的垂下,脸上浮现出好似认命一样的表情,小声说:“如果不
麻烦的话……请让我先吃些东西吧。”
南宫星点了点头,柔声道:“跟着丫鬟去吧,饭菜早已准备好了。”
暮剑阁的朋友,听说又是痴情剑骆严的子,想来……他应该不是什么大奸
大恶之徒吧。齐秀清努力宽慰着自己,迈着碎步跟着丫鬟穿过檐下窄廊,进到一
间客房之中。
房内不光已备好了热腾腾香喷喷的一桌饭菜,还在屏风内摆放了一身干干净
净整整齐齐的衣裙,一个大木桶摆在旁边,蓄着半桶热水,旁边还放着一个沉甸
甸的大铜壶。
光是看到这些东西,就让惶惶数日不得安眠的她感动的几乎落下泪来。
她略一思量,打发那丫鬟出去,关门闩好,仔细检查了一下窗子,跟着匆匆
做到桌边扒拉了几口饭菜,垫垫肚子,旋即拉过屏风挡在桶前,再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