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日闲来无事,朕就在这儿等你。朕留在这儿,应该不妨碍你梳洗更衣吧?”赫连瀛彻故意赖着不走。
通过方才公良缀儿半梦半醒时看到自己流露出的微笑,赫连瀛彻心中笃定公良缀儿心中还留有自己的位置。赫连瀛彻要想尽一切办法,挽回公良缀儿的心,让公良缀儿心甘情愿地回到自己身边。所以,赫连瀛彻不惜动用天子的身份,为接近公良缀儿营造更多的机会。
赫连瀛彻是九五之尊,又刚刚救过公良缀儿一命,即使当着赫连瀛彻的面梳洗更衣,会令公良缀儿心中不自在,公良缀儿仍然一时间不好托辞拒绝。
“只要皇上不觉得无聊,草民倒也没有意见。”公良缀儿无可奈何地答道。
赫连瀛彻眯眼笑看公良缀儿,并未答话。
公良缀儿将锦衾一扯,迅速地裹在身上,而后起身,来到帐内一侧,背对着赫连瀛彻,快速地穿戴好戎装,简单地束起头发。洗漱完毕,这才重新站定在赫连瀛彻面前。
公良缀儿的动作一气呵成,即便是在对她最熟悉的赫连瀛彻的面前,都没有露出她身为女儿身的装束破绽。
赫连瀛彻心中暗暗点头,至少以公良缀儿的谨慎,她女儿身的身份暂时还不会被人发现。
穿戴好的公良缀儿随赫连瀛彻来到帝王帐内用午膳。
公良缀儿本以为其他质子也会在场,未曾料到,此次用膳,只有赫连瀛彻和公良缀儿自己。
赫连瀛彻见公良缀儿四处张望,猜到公良缀儿好奇其他人去了哪里,于是轻声道:“他们去狩猎了,还未回来。今日用午膳,只有你与朕两个人。”
公良缀儿落座后,问赫连瀛彻道:“皇上今日为何没有跟他们一起去狩猎?”
“朕身体不适,就没有同往。”赫连瀛彻低沉着声音,回应道。
公良缀儿担心赫连瀛彻昨日为了保护自己而着凉或者为她吸蛇毒时中了残毒,双眉颦蹙,急忙关切地追问道:“皇上龙体没有大碍吧?”
赫连瀛彻的嘴角微微挑起,不羁一笑,道:“你在关心朕?”
公良缀儿焦急担忧的表情,出卖了她的心。
公良缀儿直言不讳,道:“皇上昨日救了草民的命,草民关心皇上龙体,也是应该的。”
赫连瀛彻点头,故意问道:“你可知朕得的是什么病?”
“皇上可是着了凉?或是昨日因为救草民而中了残毒?”公良缀儿凝眉,小心翼翼地问道,心中莫名惴惴不安起来。
赫连瀛彻摇头,叹道:“朕得的不是别的,而是心病。”
“心病?”公良缀儿一时不解。
“朕心中有一人,思念成疾,落成心病。即便那人就在朕的眼前,朕还是会止不住想念。她的一颦一笑都烙印在朕的心中,朕像是着了魔,即使心中努力克制,也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沦陷。”
赫连瀛彻借着公良缀儿关心的询问,毫无保留的告白,将自己按捺心底的心事诉于公良缀儿听,深情的眸子凝视着公良缀儿,眼神中充满了淡淡地落寞与忧伤。
公良缀儿第一次看到赫连瀛彻这样心碎哀伤的眼神。一直桀骜不羁,不可一世的赫连瀛彻唯有在公良缀儿面前,才会毫无保留的卸下心防,将他最柔软最脆弱的一面原原本本、完完全全地展现给公良缀儿看。
仿佛爱上公良缀儿、信任公良缀儿是出于一种本能,一种难以割舍的宿命。
赫连瀛彻的告白淬不及防,公良缀儿不知所措,一时间哑了口。
赫连瀛彻深邃的眸子,渐渐变暗,直到嘴角不羁的笑容轻轻勾勒在脸庞。
“公良二公子可有什么能追回心爱之人的好方法,分享给朕?”赫连瀛彻为了避免尴尬,转移话题道。
“我?!”公良缀儿惊讶道。
公良缀儿本以为赫连瀛彻方才深情表白的对象是自己,却没想到随后赫连瀛彻竟向自己问出这般话来。
公良缀儿一双灵眸怅然若失,心中像忽然少了什么。
“公良二公子少年勃发,清秀俊美,一定有不少女孩子喜欢。想必也自有一番追女孩的方法。”赫连瀛彻并未急于解释公良缀儿对自己的误会,而是进一步跟问,以观公良缀儿的反应。
公良缀儿勉强笑答道:“皇上文韬武略,有逸群之才,又生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草民想不论世间哪个女子见了皇上,也都免不了为皇上心动。只要皇上愿意,自有佳人投怀送抱,又何须皇上苦苦追求。”
“你真的这么觉得?”赫连瀛彻沉声问道。
“是!”公良缀儿坚定回答。
赫连瀛彻地笑看公良缀儿的眉眼,叹道:“怎奈这世上,偏偏有朕难以挽回的人!就算朕拼尽了全力,也难以笃定,能不能重新赢得她的芳心。”
赫连瀛彻的一席话,既像是说公良缀儿自己,又像是在说另一个他苦苦追求而不得的美人。公良缀儿心中左右摇摆,她不确定赫连瀛彻真实的心意。
公良缀儿道:“天涯何处无芳草,皇上何须痴心于一人。皇上后宫三千佳丽,各个天姿绝色,少得一位美人,也无妨。”
赫连瀛彻讶然笑道:“朕看起来,就这么像一个fēng_liú成性之人?!”
公良缀儿自知失礼,解释道:“草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草民觉得过去的就让它随之过去,皇上不必为求之不得之人而心落成疾。只要皇上愿意放下,只要皇上想要,天下什么样的女人皇上得不到。何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