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不敢直言,吱唔了半天。
“奴婢不好说。”小团子道。
赫连瀛彻笑道:“有何不好说的!你听到什么,见到什么,如实向朕禀告就是!如若刻意对朕隐瞒,你是知道的!”
在赫连瀛彻的威逼利诱下,小团子只好说出实情。
“奴婢说了,皇上可别动怒!”小团子先安抚赫连瀛彻道。
赫连瀛彻放下茶盏,挑眉问道:“你快说!”
小团子咽了口口水,道:“随行上下人等都在纷纷议论,说皇上对待公良二公子不同于其他人,关系不一般。更有人说,皇上看中了公良二公子的美貌,有意收公良二公子为男宠。”
赫连瀛彻听罢,哼笑了一声。
小团子怕赫连瀛彻动怒发火,急忙解释道:“这些都是奴婢听说的,皇上可千万别怪罪到奴婢头上。”
“朕当然不会怪你!”
众人背后对赫连瀛彻和公良缀儿之间的非议,都在赫连瀛彻的意料之中。昨日着急去涤尘泉带走公良缀儿的赫连瀛彻,在其他王孙公子面前,不得已找了一个借口,这才能顺理成章地在众人眼皮底下,带走公良缀儿。
从赫连瀛彻借口与公良缀儿在碧瑶池沐浴开始,赫连瀛彻就想到了其他世子公子会私下非议。不过,与公良缀儿的女儿清白和会暴露的危险相比,这些非议都不值得一提。
为了提醒其他男人与公良缀儿保持距离,免得公良缀儿受伤害,也省得自己看到她与其他男人在一起时,掀翻醋坛子,身为九五之尊的赫连瀛彻只得先用自己皇帝的身份加以震慑,让那些飞蛾扑火的人,识相的离开。
这样做,虽然引起了周围人等的议论,但也间接成全了赫连瀛彻追回公良缀儿的决心。
一不做二不休!与其被人非议自己与公良缀儿之间的关系,不如明里暗里地向众人挑明,封住悠悠之口。
赫连瀛彻心中刚刚谋划的打算,小团子并不知情。
小团子护主心切,询问道:“皇上!需不需要奴婢代替皇上澄清此事,以免被他们夸大,有损皇上声誉。”
赫连瀛彻笑道:“不必了!他们说他们的!朕正好利用这次机会,达成所愿。”
小团子在一旁,越听越不明白,急得直咂嘴。
赫连瀛彻倒是一脸平静,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被赫连瀛彻禁令不允许私下到公良缀儿帐内叨扰的余灵均等人果真消停了许多,不敢擅自叨扰。
因为赫连瀛彻一直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的关系,一整夜未睡安稳的公良缀儿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浅浅睡去。
其他质子用过早膳,却迟迟不见公良缀儿出来,有人担心,有人幸灾乐祸,还有人隐隐感到不安。但皇上的禁令在前,谁也不敢去帐内打扰公良缀儿。
这一觉格外绵长,公良缀儿蜷缩在薄衾中,睡得格外香甜。
自从移居帝城以来,公良缀儿还没有哪天像今天这样,睡得如此安稳。
被赫连瀛彻传令,今日不用去问安,更不用喂马、随行狩猎的公良缀儿也终于因为身体乏力,得以在帐内休养。
快用午膳之时,前来看望公良缀儿的赫连瀛彻怕惊扰了公良缀儿的美梦,未曾让帐外的侍卫们禀告,就自行挑起帐帘,独自进去,守在公良缀儿床边。
海藻般浓密亮泽的长发,凝脂般的粉面,浓密而纤长的羽睫,柔润似樱花花瓣的双唇。公良缀儿睡熟的样子,依旧像极了纯真无邪的婴儿,那么安静而美丽,美得沁人心脾,美得动心摄魄。
被公良缀儿深深吸引的赫连瀛彻,觉得他遇到她就像是一场逃不掉,躲不开的宿命。自己没有办法不沦陷,不沉溺。即使赫连瀛彻明明知道,公良缀儿为了躲避自己,女扮男装变换了身份,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以君臣相称。可是赫连瀛彻还是做不到,对她视而不见。她在赫连瀛彻的心里,早已生了根,无人可以动摇。
赫连瀛彻多想再抱抱她,在她美丽的额头上留下深深一吻。与现在二人的君臣身份相比,赫连瀛彻心中唯一顾忌的是他不能霸道地违背公良缀儿的心意,强迫公良缀儿重新接受自己。
有多爱,才会有多么克制,明明想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不在放她离开,却又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情愫,抑制自己内心的冲动,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守着她。
也许是甜梦渐醒,也许是与赫连瀛彻之间的感应,梦中依稀听到赫连瀛彻在自己身边低语,闻到他独有的体香,公良缀儿就会想要努力的睁开眼,看一看那张熟悉着的,深爱着的脸庞。
公良缀儿努力地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之中,一张熟悉的轮廓,正脉脉含情的看着自己。
误以为在做梦的公良缀儿甜浅一笑,刚要再次闭眼睡去,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猛然再次睁开眼,凝神细看,这才发现一切不是做梦,赫连瀛彻此时正坐在自己的床边,脉脉含情地凝视着自己。
公良缀儿扯起锦衾的一角,遮住自己衣着单薄的身体,猛然坐起,后退着倚在床边,讶然道:“皇……皇上,您怎么来了?”
公良缀儿一连串的举动,倒也吓了赫连瀛彻一跳。
见公良缀儿醒了,赫连瀛彻才温柔笑道:“朕放心不下,来看看你。”
赫连瀛彻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心。
公良缀儿道:“侍卫们也是的,皇上驾到,也无人禀报。”
赫连瀛彻道:“是朕不让他们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