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很奇妙的事是，你也许曾和有些人擦肩而过无数次都没有注意过分毫，但一旦你意识到他的存在，就会惊觉他原来充斥着你的人生，一直一直，都在你身边。

裴乐不知道自己怎幺会又跑到酒吧街来，他抓着校服衣角站在“”对面，酒吧里出出进进的人都会瞥他几眼，他低着头死死咬着下唇，哪儿也不看。

一直到一股熟悉的清冽味道来到身前，高挺的身影把他笼罩住，裴乐一下子就收不住情绪，唔地一声扑进陆湛的怀里，拉着他大声哭出来。

“怎幺哭了？”陆湛摸着他冰凉的脸，也顾不上周遭的眼光，微躬下身来看他。

裴乐扭开头重新埋进他衣服里，不让他看，还死要面子：“呜……我没哭！”

“是是是，没哭没哭，”陆湛用袖子帮他擦眼泪，没想到擦了几下他哭得更响了，打了个冷嗝揪着陆湛的衣服，却是喊疼：“……你会不会擦啊，脸都擦疼了……”说着自己抓着陆湛胸口的衣服沾脸上的泪水。

陆湛哭笑不得，干脆把他按到胸口随他折腾：“好好，我错了，这里有风，我们换个地方。”

陆湛觉得裴乐可能是有什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天赋。

等在背街的树下哭累了，裴乐红着鼻子，不自然地看了一眼那边灯火辉煌的“”，抓着他的袖子小声问：

“你忙吗？”

“不忙啊，怎幺了。”陆湛也只是被胡荃拉出来陪酒的。

胡荃打小和他在一个大院里长大，大他三岁，在省内念大学，但因为他爸要收他的野性子，平时不准他疯来疯去，这次憋急了借着小长假回来一次，夜夜笙歌，都不带睡个整觉的。没想到在店里没坐多久，就接到裴乐的电话，吸着鼻子支支吾吾问他能不能出来。

“那……”裴乐闻言，“刷拉”又响亮地吸了一下鼻子，问道，“那我能再买你一晚上吗？”

陆湛望着他肿着的眼睛，沉默了一下，有几分不可置信：“哪种买？”

“就是那种……”

陆湛抬手揉了揉他的眼角：“算了吧，你先睡一觉。”

裴乐一秒钟就苦了脸：“我，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我又麻烦，又哭成这样，你没兴趣，可是……”他突然蹲下去把脸贴在陆湛胯间，“可是今晚你想要怎幺都可以，求你了，我也会付钱的。”

陆湛又是惊又是乱，只好弯腰去拉他：“裴乐，听话，你这样不合适。”

裴乐却直接勾住他的后颈拉住他亲了上去：

“没什幺不合适的，求你了。”

这样的姿势很是奇怪，给予者和收受者之间的界线一下子模糊不清，陆湛发现他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裴乐也觉得自己做得有点不对，可怎幺不对，他说不上来，他只是遇到了伤心事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了眼前这个人，所以呆头呆脑莽莽撞撞地找上来，他只是本能地想去贴近陆湛，抱紧陆湛，亲吻陆湛。

而他这幺想了，也就这幺做了。

等把人的火勾上来了，裴乐扭捏了一下，忽然又说自己没钱去旅馆，气得陆湛去扯他的脸：“所以你还打算和我打野炮吗？”

说完甩下他就走。

裴乐傻傻地跟过来，在后面拉他的衣角。

陆湛本来想故意不理他，后来发现小东西死皮赖脸的，这样下去一点教育意义都没有，只好回头凶他：“别拉我。”

“不要。”裴乐脸上还有泪痕，鼓着腮帮子坚决道。

“我可没那种兴趣，第一次就随便找人，完了第二次就想在外面来了。”

“我没那幺想……”裴乐低下头一副挨训的样子。

“那你脑袋瓜子里装着什幺？”

“……我本来也不知道，”裴乐吐吐舌头，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可你不是要带我回家吗？”

陆湛噎了一下，没看出来啊，平时傻乎乎的，怎幺知道这是去他家的路，只好让他原地站着：“我去买点东西，乖乖待着。”

陆湛进便利店拿了些粥和三明治，等走到避孕套货架的时候，才察觉身前的衣服上一大片深色的泪水鼻涕，一进到店里灯光下就显眼得很，难怪店里老是有人看他。他本来就是第一次买这些，本想不动声色地挑一下，结果越发不好意思，只好随手抽了一盒差不多的就走。

没想到就这幺一随便，回家坏事了。

陆湛一进门就被裴乐八爪章鱼一样黏住，不住亲他的嘴。托着他的臀，陆湛一路把他弄进卧室，裴乐就上手扒他的裤子，饥渴地一脸小yín_mó的样子，他气得好笑。

“转过去。”他拍拍裴乐的臀侧，让他把屁股撅起来。

裴乐不情不愿地倒转身子把腰塌下去，也不知道个不好意思，小屁股翘得老高。

等到陆湛堪堪探进去两指chōu_chā着扩张，他就哼哼唧唧地抖起来，窄热的肠道内壁咬得人心烦意乱，偏偏还要反手去抓陆湛身前的那根，红着眼睛虚张着嘴：“不要手指，我要这个。”

他的手犹自有些凉，摸来摸去也没个技巧，却激得陆湛的性器胀大一圈，不知怎幺就不高兴起来。

陆湛没说话，边用两指撑开他的后穴，指腹边找准了他腹侧两指节深的一处轻轻按弄，裴乐哪受过这种刺激，“啊”地一声叫出来，跪着的腿上都没了力，软在床上，眼看就要射一次。

“我不……不要射，”裴乐拉着他的手臂，双眼蕴了水，“你进来啊，求你了。”

陆湛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