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敢想象,如果当初云大没有把他带回来,师父没有收他做徒弟,那现在的他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冷的时候躲在哪里,病的时候有谁关心,会不会被人欺负被人辱骂被人殴打,或者,是否还活着。
唐塘想到这些唏嘘不已,一回头发现师父站在身后,差点就冲动的上去将人抱住。
“怎么情绪这么低落?”流云看向他的眸子透着几许关切。
“突然人少了,觉得有点冷清。”唐塘笑了笑,觉得经过竹筏上的谈心,两人相处的模式自然了很多,“闷在家里很久了,挺想进城转转的。”
“你身体才好,若再遇到危险,怕是应付不了。”
“……啊,也是。”唐塘眼神一暗,挠挠头,觉得自己真够添乱的。
流云看着他略显失落的神色,眼波轻动,不由脱口道:“明日去吧。”
“……啊?”唐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朝师父看了看,又垂下眼,“我现在功夫练得不好,还是不出去添乱了。”
“不碍事,我陪你去。”
唐塘大吃一惊,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师父眸中眼波微漾,不知是不是阳光照射在瞳孔上反射出来的光芒,透着点点暖意,唐塘只知道自己的心情一瞬间又恢复了常态,血槽满了,人顿时精神了。
他强忍住扑上去抱住人的冲动,压抑着心底的雀跃喜笑颜开:“谢谢师父!”
流云看了看他笑吟吟的脸,转身朝里走去:“外面冷,回去吧。”
“噢!”唐塘没用轻功都觉得自己跳得老高,直接蹦进了门槛,呲着牙咧着嘴快步跟了上去。
第二天鸡还没叫,唐塘就自己醒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兴奋不已,摸着黑起床自己打了水刷牙洗脸又摸了块芙蓉糕,吃了几口填肚子后兴奋地冲到院子里做广播体操,做完了一整套动作别说鸡打鸣了,鸡打嗝都没听到,只好又练了几式剑法,练完了还是没有天亮的意思,最后像头小狮子似的,冲进屋子一头扎进被子里翻了几滚,埋着头直乐。
跟师父逛街!!!跟师父逛街啊!!!
“起这么早做什么?”冷不丁的,师父的清冷声音突然在昏暗的空间响起。
呃!唐塘吓得腿一抖差点从床上蹦起来,睁大眼过了好久才适应屋内的光线,见师父正衣冠整齐地站在楼梯的最下面一个台阶上,白衣醒目。
“师父……”唐塘恨不得一头撞到床柱子上面去!师父睡在上面的阁楼,他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就算他把气息敛得就剩一丝薄纱那样轻,把脚步垫得只余一根针尖那么小,师父还是会听到的啊!更何况,他一直进进出出都是用踩的!蹦的!跳的!
我勒个去!唐塘脑袋抵在床头的墙上反思,歪着脸苦哈哈地看着师父的方向。
流云走了过来,淡淡道:“问你话呢,起这么早做什么?”
“锻炼身体……”唐塘蹦起来跪坐到床上,明显底气不足。
“嗯,习惯不错,以后可以每天坚持。”
“……”我才不要!
“既然你已经起来了,我们早点走也无妨,正好可以赶个早集。”
“好!”唐塘又开心起来,匆忙跳下床圾拉着鞋开始找衣服换。
翻箱倒柜的时候才发现,来了这么久,衣服还真是添了不少,他里里外外一阵寻摸,就差将头钻进箱子里面,挑的那叫一个细致用心,卯足了劲儿地要将自己整得帅气闪亮一点,这样跟师父站在一起才会比较协调嘛!
换好了衣服在镜子前面上下左右地照了挺长时间,用手指捋捋零碎的短发,又摸了摸被刀片削得干干净净的下巴,越看越觉得自己帅。
正臭美不已的时候突然看到师父出现在了镜子里,身上依旧是平常的简洁白衫,一头墨玉般的青丝随意垂着,唯一的点缀也是常用的那支翠竹簪,敛去戾气后清冷幽深的眼,永远不会上翘却依然很好看的唇……
唐塘手一顿,心一跳,耳一红,所有的自信全部嚎哭着奔走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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