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要不额头这笔账就算了?”唐塘笑得谄媚,“你看我的床也毁了,新的现在还没打好呢,我都跟东来凑合着挤了好些天了。再说,我这额头不也天天被你打么,要不是够皮实,早就脑震荡了。”
云大刚想说你阁楼上不是还有床么,又突然被他最后一个词吸引了注意力,奇怪的看着他:“什么脑震荡?”
“就是傻子的意思啊,我都快被你打傻了,这差不多也该扯平了吧?”
云大把脸拉远一点,皱着眉将他额头仔细审视了一番,手一松又将人扔在了地上,凶巴巴道:“好!这笔账消了!”
“哎!”唐塘揉着摔疼的屁股眉开眼笑的点头,“甚好!甚好!”
云大看着他满脸灿烂的笑容,顿时又不爽了,伸手第三次将人拎起来:“那酒怎么说?!”
“咳咳……祖宗……你真是要折腾死我啊!要不要东来帮忙数一数你一个时辰能拎多少次啊?”唐塘脸色苦的好像吃了一坛子的腌苦瓜。
云大眉梢一挑,突然笑了:“此计甚妙!”
“唉……”唐塘懊悔得抬手就送了自己一嘴巴子。
“四公子!”门外突然有人喊。
云大、唐塘、东来三人同时扭头。
门口的元宝看着屋内的状况一时摸不着头脑,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突然被唐塘惊喜的声音打断。
“是不是师父喊我过去?”唐塘眼睛亮得比阳光还刺眼,不等他回答又回头对云大说,“你看师父喊我过去!快放了我!我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
“屁事!”云大轻笑一声,不过还是将他放了。
唐塘立马跺跺脚掸掸衣服,将自己拾掇齐整,猴子似的窜到元宝面前:“师父喊我?”
“是,不过……”元宝话没说完就见唐塘突然回头对云大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接着便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元宝吓一跳,赶紧跑过去追人,边跑边喊:“四公子,我话还没说完呢……”前面的人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唐塘成功摆脱了云大的折磨,心情好得很,一路兴冲冲奔到师父小院门口,才垮了半只脚就高声大喊:“师父!我……”
斜里突然刺出一根柳枝,雷霆之势直取咽喉。唐塘话卡了一半在喉咙里,看到柳条像利剑一样刺过来吓出一声冷汗,来不及细想赶紧闪身躲开,可惜慢了半步,虽躲过要害却还是被枝条在颈侧拉扯着蹭过去半寸。
脖子被刮得发麻,唐塘见柳条没有再发出进攻,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痛,估计是破皮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流血。
柳条一转,流云从阴影处走出来,沉着脸看着他,冷声道:“一点进步都没有!”
“师父,对不起,我没料到会有突然袭击……”唐塘摸着脖子,一脸郁闷。
他自认每天都是有进步的,师父每回考他都会适当收起力道和速度,虽然从没夸过他,但也没这么明显的否认过他的成绩,更不会伤到他。今天也是收了力道的,不然以他这点功夫早挂了,但师父明显也下了点重手。
流云呵斥了他一句便转身朝院子中间走去。唐塘一脸苦相的跟在后面,手在脖子上摸了半天还是觉得挺疼,举到眼前一看,还真沾了点血。他默默叹了口气,此时特别希望自己能变出一面小镜子来臭美的偷偷照一照,也不知道究竟伤成什么样了。
“师父今天下手可真狠呐……”唐塘搓着手指上的血渍,垂头丧气的咕哝了一句。
流云回头冷着脸看他:“那你就用功点!”
我每天都挺用功的啊!唐塘心里回了一句,嘴上却什么都没敢说,只是乖乖点了点头。
“将莫问剑法前三式练给我看看。”流云冷声下命令,脸上仿佛覆上了万年寒冰。
“啊?”唐塘下意识回道,“不是下午才练功么?”
流云眼低一沉,凌厉的视线从他脸上剐过。
唐塘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师父今天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对了,跟地雷似的,一踩就炸。他赶紧闭上嘴巴,正准备去树上折一根柳条,突然脖子被掐住。
靠……我这多灾多难的可怜脖子……
流云没有再加重手上的力道,语气也很平淡,只有瞳孔深处泛起的血腥潮涌显示出他此刻的真实情绪:“我说几时练功便几时练功,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唐塘愣愣的看着他眼中翻腾的怒火,张了张嘴,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师父,我错了……”声音比蚊子哼哼还小,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自觉就将音量调小了,就像在面对一只对自己龇牙咧嘴的流浪小猫,轻声安抚着,没有害怕,只有心疼。
唐塘突然被自己这种感觉弄得有些无语。师父这么凶……说他是老虎还嫌那老虎不够危险不够资格来作比方,哪里像小猫了?哪里轮得到他心疼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简直是莫名其妙!
流云手指突然松开,脚尖一挑将自己刚才扔在地上的柳条踢过去,人瞬间退开数丈,负手立于树荫下,冷冷的看着。
唐塘接过柳条,双手握着两头扳几下找了找感觉,一抬头便见到师父阴沉的脸色,垂眼强迫自己将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赶走,挥起柳条朝他所站的位置进攻过去。
流云这次没有再为难他,按照他的水准收了力与他拆了数十招,见他确实进步很快,这才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