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你滚，我没有你这样不孝的女儿！”

“姐夫，我姐买的这身旗袍真好看。”

“晓晓，将来让你哥当兵，以后当上军官了，你长大就有了靠山！”

“晓晓，听奶奶的话，咱们家出不了搞艺术的。”

“白晓，我这辈子，算是完了。”

越来越多的繁杂的刺耳的声音在白晓脑海中回荡，她瞳孔越放越大，抱住脑袋，“啊——”

“你们算什么啊？凭什么这么□□地决定我的一生，凭什么这样残忍，又这样自以为是呢！”

“白志刚，当个小局长就了不起了吗？就可以肆意妄为，鱼肉乡里了吗？”

“白晓！”

“白志刚，我告诉你，我九岁时恨你，现在还恨你！”

“晓晓。”苏玫觉察出不对，想制止白晓。

“你对我姨做了什么，又对我妈做了什么，我死都不会忘！”

“白晓，我说了多少遍，不许再提这件事！”妈妈抓着手里的碗，似乎下一秒就要摔白晓脸上。

“还有你！我做错了什么让你那样打我骂我因为没有经济能力所以忍受这场糟糕的婚姻，我一直特别同情你，可现在这种同情跟笑话一样，你怎么可以把你自己受到的痛苦如数添加到我身上呢？”

“晓晓，别说了。”大哥按住她的肩，想推她出去，“大舅大妗，晓晓只是一时嘴快，你都消消气。”

白晓猛的推开大哥，“我不是为了我一个人才坚持那些的！”

白晓又转头看向姑姑，“姑，小时候我敬爱您，觉得您跟我爸和我叔不一样，您是为了我爸受了委屈，可我哥跟我姐让您受委屈了吗？您是包办婚姻，我姐不是吗？不想过就离，我哥我姐又不欠你！”

白晓气昏了头，平生未曾说出的恶毒的话此刻咕咕冒出，她咧着笑，似胸中块垒被尽数浇灭，从未体会过的愉悦与欢畅。

“晓晓！”

苍老如古中的声音在白晓身后轰隆响起。

“妈，妈！！！”“姥姥！”“快送医院！！”

白晓愕然转身，眼前的画面以每秒一帧的速度更替，世界被按下静音键，奶奶一点点倒下。

“奶奶！！”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总是在吵架?我有点怀疑认识，难道我内心住了几千只鸭子，这是向当街泼妇的方向发展啊，这样不好，不好。

第16章 结局

【祠堂】

白晓跪在地上，没有蒲团，只有冰凉坚实的红泥地砖，眼泪早已干涸在眼眶中。苏玫叹口气，跨过门槛。

“祠堂不允许外姓人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