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走了。”

拉住夜凝的手，肖雨涵转身往家走，夜凝看着她的侧脸叹了口气，冲小草跟风总点点头跟了过去。小草一看夜凝要走那叫个着急，不停的看着她请求帮助，夜凝看小草这样也不忍心，刚相对风总说些什么，就被那冻人的眼神给冰了回来，耸耸肩，夜凝冲小草挥了挥手，小草啊，加油啊。

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异常的沉默夹杂在俩人之间，肖雨涵一直都没说话，紧握着夜凝的手眉头皱成了死结，夜凝不时的去看她，想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到头来只是翕动了几下嘴唇，什么都没说出。到了家把大衣脱了，肖雨涵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雨涵。”

夜凝脱了大衣，拿了一杯酸奶递给肖雨涵。

“嗯。”

肖雨涵抬头看着夜凝，接过酸奶，勉强对她笑了笑。夜凝走到沙发前挨着她坐下，将她抱紧了怀里。肖雨涵顺势将头靠在夜凝的肩膀上，听着她的心跳，想了很久，轻声说：“夜凝，这一年，对不起。”

眼睛酸酸的，夜凝的泪腺又开始泛滥，这一句话，她等了多久，等了多久。天知道她这一年是怎么过去的，想念到深处想不起她的样子，照片被她翻了一遍又一遍，想到发疯，想到心痛。

肖雨涵定定的看着夜凝，因为难过，声音有些低沉。

“是我不对，不应该轻易说分手，对不起，夜凝，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夜凝咬着唇用力的点头，身子绷紧，呼吸有些急促，使劲抱着肖雨涵。不追究了，只要两个人还在一起，她什么都不追究了，是这一年每一天的相思之痛告诉自己，她到底有多么的爱肖雨涵，离不开，分不开，就算她千错万错也舍不得去责怪。

“有些事，我应该告诉你。”

肖雨涵说这话时一直看着夜凝的眼睛，夜凝对着她点头，说吧，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靠着夜凝的肩膀，肖雨涵陷入了回忆。

“当初要跟你说分手，是因为我舅舅发现我们的事。”

软软的声音却让夜凝的心一下子绷紧，真的是有人逼迫么？想到的，她应该想到的！

“你在学校和老师起的冲突，还有你父母的那些事……也是他一手所为。”

这几句话肖雨涵说的格外的艰难，她知道这些话说出口夜凝可能会恨她，不管这恨到底有多少，但心里的缝隙总是会留下。果不其然，夜凝的身子僵住了，握着拳一句话不说。

“我当初没有办法制止他，我怕他会继续伤害你身边的人，到最后去伤害你。”

“所以，你就选择离开我？”

夜凝的声音出奇的平淡，可越是这样肖雨涵越是心惊。摇了摇头，肖雨涵看着夜凝的眼睛，说：“夜凝，我知道你会怪我也会恨我，可是，听我说完好不好？”

沉默着看着肖雨涵，夜凝点了点头。

“夜凝，我知道当初说分手对你很不公平，可是我当时已经完全混乱了，太多的事情混淆我的思路，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不让你受伤。”

“可是你知不知道说分手对我来说是最大的伤害？！”

夜凝还是没有忍住，红着眼看着肖雨涵，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肖雨涵艰难的点着头，我知道，夜凝，你说的我都知道，分开了，不仅你难过，我也难受你知不知道？

“所以你每次来找我的时候，我都会很难受，不知如何是好。”

记起往事，肖雨涵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看着那满是泪水的面孔，夜凝心疼了，抱住了她，吻着肖雨涵的耳朵，解释着：“雨涵，别哭了，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只是有些控制不住，你知道的，这一年，我等了你整整一年，你从没跟我联系过，甚至连过年过节连一个短信没发过。”

“我是怕，怕一旦跟你联系了会再也坚持不住……”

肖雨涵喃喃的说着，每一天心有多痛，她就有多想念夜凝，明明深爱，却将爱人推开，这种痛，这种委屈，没人能理解，爱与恨的距离有多近，她好怕，好怕夜凝会跨出这一步，永远的恨她。多少次拿起电话拨了那熟悉的号码又挂断，多少次编辑好的短信没有发出，她好害怕听到夜凝的声音，她知道如果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她一定会崩溃，一定会再也坚持不下去。

“现在呢，雨涵，现在怎样？林峰他还是不许我们在一起吗？”

夜凝紧紧抱着肖雨涵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如果爱，就不要互相伤害，回忆已经够痛了，珍惜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他得了肺癌。”

“肺癌？！”

“肺癌晚期，已经扩散了，这些年林氏不顺利加上我表姐的事情，他经常性的酗酒抽烟。”

“晕，那林姐姐呢？她岂不是伤心死，本来就剩这一个亲人，现在还要——”

下面的话夜凝说不出来了，虽然她很恨林峰，恨他用那么恶劣的手段对付自己的父母还有雨涵，可是一想到林若然她又动了恻隐之心。

“夜凝，我来哈尔滨之前，表姐找过我，想要让我对你说声对不起。”

“我不怪她，只是有些恨林峰，以亲人的名义伤害，雨涵，我接受不了。”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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