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开动，杨又静激动了一晚上的心慢慢在沉淀。她靠在吴悠的肩膀上卷着吴悠的卷发，呼吸她身上香味和夜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车在厦门坡度较高的街道上行驶着，窗外是灯火点点，车上的人礼貌安静，整座城市有了入夜的气息比起白天更加的舒缓，厦门的悠闲与缓慢的城市节奏在一点点渗透入杨又静的内心，竟让她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归属感。

“吴悠。”杨又静和吴悠十指相扣，吴悠听见她的呼唤侧耳做好倾听的姿势。

“吴悠，我很喜欢这里。这里和喧嚣充满喇叭的北京不同，这里天空都是我喜欢的蓝色。以后我们老了就一起来这里养老好不好？”

吴悠听见她的话却没有回应，杨又静抬头看她：“你不舍得你的故乡吗？不愿意追随到我的故乡来吗？”

吴悠摇头：“不，北京也不是我的故乡。我没有所谓的故乡。”

杨又静愣了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倒是吴悠反扣住她的手回答说：“嗯，好啊，如果那时候我们还在一起，你去哪我就去哪。”

吴悠是没有故乡的人。香港不是她的故乡，北京也不是她的故乡，所以她心里是悬浮着的，没有根。她不像杨又静，虽然她并不是出生在厦门但是从小就会随父母来这里拜访亲人。在北方待久的杨又静回到了故乡同省城市都能深深地感觉到来自故乡的美好包容，回归感。无论一个人在外漂泊多久，她的心中总有落叶归根的渴望。但是吴悠没有，她出生在香港却没有留下好的回忆，她来到北京却一直与这里格格不入。没有一座城市让她觉得可以去归属、扎根。

杨又静眼圈发红，环住吴悠的手臂，脸贴上去低声说：“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吴悠无表情地看着车外，五光十色的都市霓虹闪过她瘦削的脸庞，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石膏像。

“好。”沉默了许久，最后吴悠许诺。

缓缓的，在脑海里百转千回的，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杨又静觉得自己已经能用一辈子去相信了。

不知坐了多久杨又静突然喊下车下车，结果下了车才发现根本就还有三站地才到，只不过是车站名字有点像而已她听错了就飞奔而下，连累在睡觉的吴悠一起做了傻事。

“打车回去好了。”吴悠能对杨又静说什么呢？

杨又静拉住她：“这里是环岛路哎，那边就是海滩，不要走一下吗？会很浪漫呢。”

这世界上最难抗拒的就是强盗和女人纯真的眼神。

两个人吹着海风向前走，这个点钟海滩已经不适合行走，她们沿着公路前行。海风吹来，没有红绿灯的公路上别说车辆就连行人都很少，越走两人越是发寒。

“怎么回事啊，才不到八点就冷清成这个样子。”

吴悠思索一下决定：“还是打车回去吧。”杨又静连连赞同。

如果要是因为耍浪漫而遇上歹徒，那真是一件太丢脸的事了。

两人打车回到酒店，因为天气炎热所以又是一轮的洗澡。杨又静依然不想和吴悠共浴，觉得和她一起洗澡肯定会发生什么消耗体力的事情。吴悠随她让她先去洗，自己看会电视，反正她的生物钟根本就离睡觉时间还早。

杨又静进入到浴室把浴帘拉个严严实实，吴悠耸肩表示自己真是君子。

把电视打开慢悠悠地去冲咖啡，突然手机震动起来。吴悠瞄一眼，是条短信，没有名字的来信。

吴悠把短信调出，上面写着：“你别想摆脱我，一辈子都别想，你没这个能力。”

吴悠看了一遍，把短信删掉，锁了屏继续泡咖啡。

一辈子都别想。

你没这个能力。

吴悠的目光滞住，就好像魂魄被凝固了一般，死死地盯着墙上自己的黑影。记忆碎片里的那些被强迫被欺负被看不起的坏死时光统统顺着回忆长河逆流而上，封住了她的感官，让她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闻不见，死灰一片。

杨又静洗了澡裹着浴巾出来擦着头发，见电视居然停在幼儿频道的动画片上，这实在不像是吴悠的风格，她不是从来只看新闻和纪实频道的吗？

“你怎么这么有兴致啊你。”杨又静走到吴悠的身边点她脑袋。

吴悠突然抬头盯着她，眼里散发着如烈火般的气焰。杨又静顿住，有些莫名：“怎么了你？”

吴悠一把拉过她摁到墙上就吻，舌有力又蛮横启开杨又静毫无防备的双唇，扯掉了她的浴巾把她身子紧紧拥入自己的怀里。

“吴……吴悠……你怎么回事。”杨又静被吻得气短，感觉到吴悠的手正在她的腿间摩挲，双齿摩擦她的耳廓，让她浑身酥软无力。

吴悠的气息也不稳，闷着声音在她耳边问：“我有魅力吗？”

“……干嘛啊？”杨又静真不知道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喜欢我吗？”

杨又静心暖，拉着吴悠的袖子低着头小声“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吴悠的吻更深更有侵略性，杨又静的手臂被她压在身侧丝毫不能动弹。

杨又静以为这是吴悠的新把戏，就是想听她声音而已，颤声笑道：“你要什么反应啊你……今天走一天不累吗？而且白天的时候已经有过一次了……”只说到这吴悠把她丢到床上，丝毫不温柔，摔得杨又静脑子一片发懵。还没反应过来吴悠又压上来吻她。

当杨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