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磨两可的回答，但是不二比谁都清楚，不论做不做手术，父亲的死亡都是无法避免的。

不二裕太沉默的看着显得有些淡漠的哥哥小声开口：“是不是哪怕失败也还是试一试的好？因为放着不管就真的没救了？”

大家都一言不发，凝重的空气催促着不二周助的回答。

「不论做不做父亲都没救了」不二咽下这句话，沉默的喝了一口冷掉的茶水。

“我们问问爸爸的想法吧。”

最终，不二周助还是逃避了这个问题。

☆、第十一乐章

不二和彦自己决定接受这个手术。

负责不二和彦的主治医高木问不二：“需要让你来做吗？”

“我可不想亲自切开我父亲的脑袋，让我观摩或者安排个助手就可以了。”

手术当天的上午，不二周助来到病房，病房里除了家人以外还聚集了一些父亲曾经的同事和朋友，不二听见他们大声嬉笑的话题。

“等你好了我们再去一趟温泉吧，那种看着雪花泡温泉的感觉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上次我出差给你带的特产还没给你呢，等你好了一定交给你。”

“佐佐木那家伙可是终于结婚了，下次去他家新房子看看吧。”

大家对着病床上的父亲说着各种各样鼓励的话，父亲看样子已经不太能听清楚他们在讨论的话题，但还是吃力的点头配合着他们。

不二再一次感到自己与大家的格格不入。

一小时之后，护士进来告诉大家探视时间已经结束，要开始术前准备了。大家恋恋不舍的和不二和彦告别，重复着“加油”“没问题”的毫无意义的鼓励。

最后留在病房里的只剩不二一家人了，不二为父亲测量体温，父亲虽然已经看不见了，但好像马上知道了对方是不二周助一样，使劲握住了他的手。

在惊讶于父亲竟然还有如此大力气的同时，不二突然想到，自己或许是最后一次这样握住还活着的父亲的手了，自己手中的力道不禁也加重了三分。

不二觉得父亲的嘴角动了动，他艰难的靠唇形分辨着父亲想表达的话。

“保重，谢谢。”

不二有些颓废的站在医院的楼道里，父亲对他说这番话，只怕是早已经预料到自己已经无法从手术台上下来了吧。

手术开始后，父亲马上因为注入麻药而昏睡过去，不二帮父亲整理额前的白发，第一次发现原来父亲已经被疾病摧残的如此瘦弱。

父亲的家人朋友中，只有自己从一开始便坚信着父亲的死亡。

手术持续了8个多小时，不二一走出手术室便被家人团团围住。

不二淑子焦急的问：“怎么样，成功了吗？”

不二用余光轻轻瞟了一眼其他从手术室出来的同事，淡淡的说：“已经尽力了。”

“那到底是治好了还是没治好？”由美子追问。

没有成功与失败，也没有治好和没治好，不二感到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他很想大声告诉所有人「不二和彦将在24小时之内死亡」的事实。

“接下来只能看爸爸自己的意志了。”

家人听到不二的答复，不再追问，只能怀揣着各自的不安继续等待。

☆、第十二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