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抿着唇,看着镜子中的女孩。
双目明亮,是最好的年纪。
何生楝只会编这么一种发式。
第一次瞧见白思禅的时候,他就觉着白思禅适合这样的发型。
尽管她戴着迷彩帽,何生楝还不知道她是长发还是短发。
编好之后,何生楝轻轻地辫子上插了一个东西。
白思禅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小心翼翼,没有拨乱它。
她看不到是什么东西。
何生楝微笑着同她说:“偶然间瞧见的,觉着很合衬你,晚上回家再看。”
沉甸甸的一个,插在发间,白思禅重新摸了摸,还没琢磨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何生楝便拉起来她,柔声说:“走,该去赴宴了。”
白思禅不知身上礼服裙的来历,但许庭知道。
打白思禅一露面,许庭就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这条裙子,目光在她与何生楝之间来回打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当何生楝端着酒杯过来的时候,许庭不轻不重地擂了他一拳,低笑:“好小子,有你的。”
何生楝举杯淡笑:“祝你新婚愉快。”
白思禅懵懵懂懂,不明就里;可白思玉不是吃素的,立刻瞧出了许庭与何生楝之间近乎某种默契,她低声问许庭:“什么情况?”
许庭打着哈哈:“没事,就哥们之间的小秘密呗。”
这话瞒不过白思玉,她说:“不说算了,今晚你自己找地睡。”
“别介啊,”许庭急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说,我说还不成么?”
许庭指了指白思禅身上的衣服:“瞧见了没,思禅穿着的那件裙子,是vin两年前的一款,只这么一件。”
vin,知名华裔设计师,在时装周拥有自己的秀场。
白思玉费解:“何生楝已经穷到要给我妹穿旧款礼裙的地步了吗?”
“……”许庭耐心同她讲,“就这么一件哎大佬,知道为什么就一件吗?何生楝瞧见vin的这么件新款,出了百倍的价格买下来,前提条件是不许vin再做这个款,已经制作完工的其他几件也全部销毁。”
“何先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谁知道呢,”许庭漫不经心地回答<父鲆彩钦饷次仕的,他只说,遇到了一个女孩子,最适合这么一件衣服;这件衣服,也只有那个女孩子能穿。”
当时把许庭他们激动的啊,还以为何生楝要开花了;谁知道,一两个月过去了,他还是单身。
隔了这么多久,许庭终于看到这件裙子的主人。
白思玉沉吟:“难道何先生早就打了思禅的主意?”
许庭耸耸肩:“这只能你去问何生楝了。”
何生楝的手搭在白思禅的腰上,缓步带着她,微笑着同人交际。
与许家有交情的人不少,施明西也算一个。他就默默地站在远处,看着何生楝与白思禅这一对璧人。
算了,不看了。
他这样对自己说。
再看,也变不成他的。
人家有主了。
倒是何生楝带着白思禅过来,敬了他一杯酒——
白思禅不能饮酒,被子里装的是橙汁。
微笑着说了几句话,点头擦肩而过。来敬酒的人不少,何生楝喝的不少,揽着白思禅的腰,就往僻静处去。
入秋后,虫鸣也少了。
何生楝的摩挲着白思禅的腰肢,微微倾身,几乎要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白思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这位爷怕不是又要借酒耍个流氓吧?
何生楝低声问她:“你在抖什么?”
白思禅强自镇定:“没啊,我没抖啊,我为什么抖?”
一连串的否认。
何生楝箍紧她的腰,往窗边又靠近了,念叨:“我记得这边似乎有个小房间——找到了。”
拐角处,的确有一个小房间。
是暂时拿来休息的。
不过现在里面没有人,宴会初开,大家忙于交际,联络感情;即使有想要休息的,也多是去了另一侧准备好的休息室。
这么一小间,还真没人过来。
何生楝带着白思禅进去,顺手从里面拧上了门。
白思禅欲哭无泪:“昨天不是刚做了吗?”
何生楝笑了:“谁说我要做?我只是想休息一下,有点头晕。”
说着,他松开白思禅,自己坐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
白思禅凑过去:“需要我帮你按一按吗?”
“那就有劳白小姐了。”
“不用客气,何先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白思禅一本正经地回应他。
小手放在他的头部旁侧,手指按在大约太阳穴的位置,轻轻地给他揉了揉。
何生楝闭着眼睛:“有妻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