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衡起早习惯了，况且，昨晚没有裴临，他睡不着。景衡准备了三人份的早餐，现在他真正沦落成管家公了。

“凌少爷，李斯特少爷起了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和他睡，”凌堃已经捯饬好了自己的装扮，毫不客气坐下享用早餐，“景队，昨晚睡得好吗。”

景衡无视凌堃的戏谑，淡淡回了句，“非常好。”

“哦，我睡的也挺好。”

其实，两人用餐的气氛还不错。

“你的碗筷归你洗，厨房也交给你打扫。”景衡挺郁闷，凌堃吃个早饭真磨叽，以为自己真是欧洲中世纪的贵公子？

“景队，你不陪我上班？”

“有手有脚，有车，你需要我陪？”

“你也不怕你一走，留我和李斯特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我不保证我们会不会做些奇怪的事。”

“我相信李斯特。”比起凌堃，景衡更相信李斯特。

凌堃挺意外，安静地继续自己的早餐。凌堃不做警察很久了，自由散漫惯了，一时对严格的上班时间还真不习惯，鉴于案子刚破，暂时无事，凌堃在家拖拉，不愿上班。

“李斯特，陪我去医院看个病人。”凌堃还没出门就收到了景衡最新发布的任务。

相比上班面对景衡，李斯特当然会选择凌堃。

第一医院。

凌堃进入目标病房，见到病床上的“残废”愣了愣，怎么会是他？显然对方也不会想到能见到凌堃，确认过眼神，凌堃挺开心，第一次发自内心感谢景衡，景衡知道自己无聊，竟然给自己找了个乐子。

“你来做什么！”秦淮见到凌堃，如临大敌。

“审讯。”凌堃微笑走近病床，居高临下扫过秦淮全身，伸出了手，秦淮本能地感到危险，试图逃走，却被凌堃按回了床，“别激动，我又不会强/暴你，你跑什么。”

秦淮不知道凌堃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完全使不上力，他想，大概是自己本就受了伤，没力气。

“秦淮，”凌堃自然是从景衡口中得知了这个名字，凌堃见秦淮没有逃跑的倾向，悠闲倚靠在床尾，饶有趣味盯着秦淮不甘心的脸，“名字不错，但长得差强人意。”

秦淮没理会他，暗自生气，思考着日后凌堃落到自己手中被折磨的各种场景。

“秦淮，你说你赌术不行，又没耐心，智商还不过关，”凌堃浅笑，“唯一看得过去的是你这张脸，如果你挂个牌，应该挺能赚，不如考虑考虑我的意见，苟富贵，勿相忘。”

秦淮被凌堃的一番话惊了，“你真是警察？”哪有警察会说出这种违纪犯法的话。

“警察在场，我是警察，”凌堃微笑解释道，“但现在没有，我没把自己当警察。”

凌堃的话像绕口令，被凌堃鄙视智商的秦淮愣是没听懂，“他是谁。”秦淮为了转移话题，终于注意到了随凌堃进房间的混血儿。

“医生，”凌堃向坐在沙发上的李斯特招了招手，李斯特起身走了过来，“秦先生，这是警方特意为你请的名医，别看他年轻，但他享誉医学界。”

李斯特的中文水平停留在日常问候上，当然听不懂凌堃的话，他好奇问道，“莱斯利，怎么了。”

“帮他检查检查。”凌堃凑近李斯特耳畔，李斯特不动声色躲了躲，他不习惯他人的亲密接触，纵然对方是他承认的朋友。

李斯特的视线落在秦淮身上，秦淮与他对视的瞬间，惊觉这个漂亮的混血医生很危险，比从前打过交道的黑社会老大更令人感到不安。

凌堃用的是英语，李斯特听懂了，当然，他也听出了凌堃语气中的狡黠，李斯特根本没碰秦淮，他走近秦淮，俯身贴近秦淮的脸，大概留了二十厘米的距离，然后他笑了。

秦淮怔怔盯着李斯特的脸，恍然以为自己死了，看见了死神，待秦淮回神，李斯特已经回到了凌堃身边，李斯特对凌堃摇了摇头。秦淮见到凌堃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

秦淮按捺不住好奇心，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害怕了，怕自己患了绝症，但他不敢问。

“好好休息。”凌堃笑了笑，轻轻拍了拍盖在秦淮身上的被子，随后和李斯特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

秦淮瞬间愣在当场。

秦淮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几小时，凌堃又回来了，拎着果篮，放到了床头，“想吃什么，我帮你削皮。”

秦淮受宠若惊的同时更加害怕了，凌堃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所以决定对自己好点？“我怎么了。”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听说前不久英国研制出了一种新药，”凌堃没有直接回答秦淮的问题，淡淡说着，“大概，或许，会有些帮助。”

“那个医生呢。”

“他赶飞机回英国了，”凌堃拍了拍秦淮的肩，“放心，他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他会帮你寻找新的治疗技术。”

秦淮没有回应，脑子混沌，自己要死了吗。

凌堃递给秦淮一个削好的苹果，但秦淮没有接，凌堃坐在沙发，享用这个被拒绝的苹果，凌堃问，“你有家人吗，有什么话想对他们说。”

秦淮没回答，用被子盖过了自己的头。

凌堃微怔，自己是不是玩得太过分了，但他是真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好骗，李斯特什么都没做，他也能信？

凌堃等了十分钟，生怕秦淮把他自己闷死，亲自动手掀被子，但秦淮将被子扯得死死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