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略嘱咐了几句闲话,又故意提及要为丁香寻医问药后,便打发了他二人回去。
秦淮此时脚又疼得厉害,只能用足尖轻轻点地,钟信看在眼里,见身边丫头婆子一堆,便未声张。
到了厅外,他急忙喊那小厮过来,两人就要去抬那滑杆。
秦淮连忙摆手道:“叔叔如今已算是大房当家之人,怎么能让你再做这样的行事,若让别人看了,岂不笑我太轻狂了。”
钟信微微皱了眉头,快步走到他身前,又像来时那样曲了双腿,弯下身子,一副要背他上椅的姿势。
“老七当不当家,嫂子终是嫂子,自当敬重呵护。便像那四时锦,要的本是雨露肥料,又管照看它的人,是何种身份作甚。”
说到此处,钟信忽然压低了声音:
“老七托菊生捎的那话,嫂子想来应听得清楚,却不知那四时锦,究竟愿不愿与养花人一起,共享花开富贵之时呢?”
第38章
秦淮只觉心中一颤,双腿一软, 竟然顺势便俯在了钟信背上, 被他双手在后身一托,走向了那滑竿躺椅。
他心里明白, 钟信这句颇富玄机的问话,绝不可简单用其字面的意思揣测。
自己若真以为那句“共享花开富贵”, 便是他在发出什么情感上的暗示,可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很显然, 钟信是在用四时锦这样所谓的后宅之花, 来提示自己,若要在钟家如鱼得水, 花开不败,便需要有他这样的养花人在背后配合,花开得越盛,对方自然也收获越丰。
虽然不知他究竟看中自己的是什么,但或许同为大房的背景、对自己可能握有秘方的猜测,都可能是他选择了自己的原因。
当然,还有宝轮寺里绝对不能揭开的那份经历,恐怕更是他欲与自己合众连横, 甚至掌控自己的缘由所在。
思虑中,钟信已经将秦淮轻轻放在了躺椅之上。
在他蹲身将滑竿架在肩上, 踏上回泊春苑的小路时,秦淮忽然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面对等待自己回答的钟信, 开了口。
“叔叔曾经说过,四时锦在南边,就像是嫁入豪门的女子,一日四色,机变随时。想来若要在那深宅大院站得住脚,自是要有一个精心将养的育花人呵护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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