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西帘有点被说服了。
不过俞兆的话还没说完。
“我刚刚有了个新想法,不过还要再和陶桃商量商量。”大导演睁眼说瞎话,轻轻松松地把卫时迁从某不可说的交易中剔除出去, “等商量好了,明早把新剧本发你,到时候你看看哪里有不合适的,不合适我们再改。”
兰嫔入宫后首次侍寝,可以说是整个剧本里唯一一场亲热戏,同时也是前期的重头戏,因为它是兰嫔受宠的开端,象征着后宫无人享有专宠的局面即将被打破,给皇后为稳固后位而对日后的兰妃下手埋下了伏笔。这么一场戏,其实就算卫时迁不说,俞兆也有要尽早拍出来的想法,卫时迁的话不过是让他把这个想法给提前了那么两天。
西帘点头,说:“那好。”
有关亲热戏的话题到此为止,俞兆给她简单讲了讲下面一场要拍的戏,让她去换衣服,他则继续拍卫时迁。
之后再拍了两场,全是在寝宫里,兰妃和皇帝的对手戏。
期间西帘总算吃了次ng,因为俞兆说她看向卫时迁的眼神不对,这个时候,哪怕从九嫔之一晋升到四妃之一,兰妃也还只是出于被家族灌输的要争宠的概念来讨好皇帝,而非真正恋慕上了皇帝。
“你眼神别那么含情脉脉。”俞兆说,“把你眼神收一收。”
卫时迁也说:“嗯,你再这么看我,我都以为你要重新爱上我了。”
西帘没吭声,只默默回忆着原著内容。
原著这段和俞兆讲的一样,兰妃之所以会下意识地求皇帝多多宠爱她,只是因为家族给她灌输了这么个概念,想凭借她在宫中的受宠来让族中步入仕途的子弟得到皇帝的重视,使家族发展得更好。所以这个时候,兰妃的目光可以有痴,可以有迷,但唯独不能有恋。
她真正爱上皇帝要在贵妃黑化之后,按照俞兆的计划,拍兰妃和皇帝两情相悦的对手戏还早得很。
西帘站在原地,暗自揣摩了会儿,对俞兆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了。
场记重新上前打板,这一场第二次开始。
“皇上又皱眉头了。老是皱眉不好,会显老的。”
兰妃轻声说着,亲手沏了杯热茶奉上,然后绕到皇帝身后,青葱般的十指在皇帝肩膀上慢慢揉捏着,试图缓解皇帝的疲劳。
待看到皇帝面色缓和了,她才轻声道:“皇上不如和妾说说?妾虽然不懂朝堂上的事,但能有人听着,发泄发泄心中的不快,也算是为皇上解忧了。”
皇帝睁开眼,抬手拍拍她给自己捏肩的手:“你也是有心。”
她笑了笑,微微俯身,下巴搭在皇帝肩上,歪着头看他,目光澄净,其中满满都是痴迷和孺慕:“皇上那么厉害,能让皇上烦心的事肯定是非常麻烦的事,换作是妾,妾恐怕都要头疼得睡不着了。”
兰妃打小娇生惯养,是个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娇人,头疼对她来说还真是不一般的病痛。
上次她因为吹了太久的凉风而感染风寒,每天夜晚都要含着泪说头疼,睡不着,硬是央得皇帝连着半月都翻了她的牌子,屈尊纡贵地哄她睡觉,不知受了多少人的嫉妒。
皇帝说:“朝堂上每天那么多麻烦的事,要是桩桩件件都和你说了,你也天天都不用睡觉了。”
兰妃说:“如果能为皇上解忧,不睡觉又算得了什么。”
皇帝笑了。
他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兰妃,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停。”
俞兆突然出声,西帘直起身,不解地望过去。
这回是谁出错了,她还有两句台词没说呢。
俞兆把刚拍的内容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终于看出是哪里不对。
“卫时迁,你眼神也收一收。”俞兆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这个时候也是还没爱上兰妃,别把你自己代入进去。”
卫时迁淡淡“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第三次打板。
“如果能为皇上解忧,不睡觉又算得了什么。”兰妃由着皇帝抚摸她的脸,她看着他的目光更加痴迷了,诱得人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沉溺其中,“妾无能,不知该如何为皇上分忧,只能这样说点没什么用的话,还望皇上不要嫌弃妾。”
皇帝笑着叹了口气。
他眸中有什么东西突然闪现出来,很快又消隐下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以往常宠爱兰妃的口吻说:“朕就喜欢听你说话。”
兰妃温柔道:“那以后妾天天说给皇上听。”
“卡——过。”
这场终于过了。
西帘按了几下腰,弯这么久有点酸。
看卫时迁伸手,作势要给她揉腰,西帘忙往旁边一躲,说:“卫老师,收工了,该出戏了。”
卫时迁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出戏。”
西帘说:“我就是知道。”
她提着裙子去找化妆师卸头套。
那边俞兆背着手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