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却是冷漠的微笑。

“那也许，会有些不愉快的回忆了。”夜释说。

他垂眸，含笑的目光和夜父轻蔑的目光对上。

“有多不愉快？”夜父问。

“父亲不会不愉快的，即使不愉快也不会是现在。”夜释伸手在空中画了个圆，就在夜父面前，“总共就这么大的一块蛋糕，儿子不会去拿您的那块，那总要去拿别人的，所以，只好让他们不愉快了。”

“哼。”夜父冷笑一声，“年纪不大，胃口倒是不小。”

夜释只道：“您教的好。”

果然是长大了，夜父抬首认真地看儿子，将嘴边的冷笑缓缓淡了下去。一开始他手里产业交给儿子，儿子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中，而如今，他儿子自己的班底建立起来，递到他手里关于儿子的消息某些就变得无关痛痒，他这个父亲变成老父亲了。

而刚才儿子话里的意思，实际上是如果夜父不同意他和郭嘉在一起，他会去自立门户，不背靠夜家这个庞然大物。

真的是年轻气盛。

夜父倒是不怀疑夜释的手腕，毕竟，这是他儿子。

“感情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夜父忽然说。然后端起咖啡，从沙发椅上站起来。

夜释眸底光芒微烁，是惊讶，也是惊喜，但依旧自持，面上的冷漠退去大半，他愉悦地翘起唇角，轻声说：“有父亲承认，真的很好。”

“记得给你母亲说。”夜父临走瞪了儿子一眼。

“自然会的。”夜释说。

......

班级里高考倒计时板子上的数字稳定地变化：六、五、四、三、二、一。

高考到了。

考前那天下午夜释和郭嘉去看了考场，两人考试地点都在离孔圣高中越半小时车程的市一中。

郭嘉要高考，郭爸爸和郭妈妈特意给单位请假，他们在郭嘉的生活中缺席很久，如今不想再缺席了，因此在高考的时候郭爸爸和郭妈妈陪考，也负责接送儿子。

考前郭嘉蛮平静的，平时该学习的都学了，他到时候带着自己脑海里的小型书房去考试，正常发挥就可以。

高考那天早上，最后检查文具袋，准考证、身份证、2b铅笔等一应物品，确认没有遗漏，郭爸爸驱车带儿子去往考场。

高考考试安排：第一天上午是语文，下午是数学，第二天上午文综或理综，下午英语。

高考第一天下雨，天阴沉沉还灰蒙蒙，路上又积水，到了第二天，豁然就天气清朗，骄阳炽烤大地。

只剩下最后一科，郭嘉提前到了，坐在车里手里拿着单词本看。

这时，放在座椅上的手机嗡嗡震动，郭嘉看了眼，是陌生号码，来电显示倒是同城。

他接通电话，还未开口，略显焦急的女声响起。

“郭嘉，是我，我有点头晕，你可以过来接下我吗？”

郭嘉皱了下眉头，这声音他有点耳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他略微迟疑，“你是......”

“我是赵清玲。”电话那头说。

坐在驾驶位的郭爸爸问：“谁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都快进场了？”

郭嘉对电话那头说了请等一下，对郭爸爸说：“我同学，她哪里似乎出了点状况。”

其实郭父心中警铃大作，八成是拐走他儿子的那个看着人模狗样的小王八蛋打的电话，他准备搜刮一切理由阻止儿子去和对方见面。

“郭嘉，我好像中暑了，头特别晕，现在在路边坐着，你来接我好不好？”赵清玲的音调像是难受地哼出来，有女孩子独有的娇弱，就是再冷硬的心肠也不忍拒绝。

郭嘉清挺的眉头蹙着，看了眼时间，最后问道：“没人和你来吗，你的家人和朋友呢？”

“我不想给自己和爸妈压力，自己来的，等考完他们来接我，我现在一个人。”赵清玲说。

“好吧，把你位置截图给我，我去找你。”郭嘉说。

说着，郭嘉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郭爸爸连忙扬声问：“谁的电话，都要考试了这个时候打来，他要你去找他？耽误你考试怎么办，爸不同意......”你去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郭爸爸就听儿子说。

“爸，是我们班上一个女生的电话，她现在一个人，可能中暑了，我去看看。”郭嘉说。

“？”郭爸爸怀疑自己听错了，随即又问了一遍，得到了郭嘉一样的答复。

“爸和你一起去。”郭父说。

“不用。”郭嘉说，“妈快到了，您等她。”

“路边有休息点，救护车也在旁边停着，我送她过去就好，不会耽误考试。”

郭妈妈单位临时有事，中午郭妈妈去了一趟，郭嘉开考前就能到。

郭嘉说的在理，还是去帮助同学，郭爸爸自然不会反驳，就嘱咐儿子早去早回。

赵清玲拿着手机和文具袋坐着，手边有两杯奶昔。

这是市一中侧面的一条街，有书店和饮品小吃店，赵清玲就坐在一家饮品店外面卡座上。

她攥着手机，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来，如果她说出这个条件，郭嘉一定会答应和她在一起，一定会的吧！这么想着，她眼睛跟着亮了，她面前摊开英语课本，但她没看两眼，她在等着郭嘉来。

“赵清玲。”

等了有五分钟，赵清玲期待的男生终于来了。

她抬头去看。

对方站在阳光下，额头有一层薄汗，细腻的皮肤在阳光下莹润如珍珠，他穿着格子短袖和米色休闲短裤，脚上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