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动。”
收了刀,邱明泉冷冷将他往外一推:“滚!”
在三支枪口的巨大威压下,那群人没敢再留下任何狠话,拥挤着飞快退出了楼道,片刻之后,整个旅馆恢复了平静。
有人探头探脑地悄悄开了门,一眼看见林哥他们门前地上滴落的鲜血,又飞快地赶紧关上。整个旅馆里,和方才一样安静如坟墓,楼下的老板娘那边,更是悄无声息,像是见惯不惊。
关上了门,邱明泉把藏起来的人叫了出来,真心实意地再度道:“林哥,大恩不言谢。今天要不是您仗义出手,我们就真的麻烦了。”
几个人收了枪,林哥抬起眼,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在外面都是中国人,能帮就帮了。对了,你这身手,练过吧?”
邱明泉腼腆地笑了笑:“跟着公安系统的好手学过。”
这话可不假,封睿在成长期间,一直和向城一起,在向元涛手下的精英教官那里学习格斗甚至枪械,现在,又全都悉心教授给了邱明泉。
林哥眼中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忽然伸手,将自己手里的枪扔了过来:“会开吗?”
心里,封大总裁终于忍不住了:“你不行,我来!”
迅速地和邱明泉替换了意识,封睿一把接过空中飞来的枪,眼中光芒一闪,脱口而出:“马卡洛夫!好东西。”
这是苏联著名枪械设计师马卡洛夫设计的一把名枪。在这个时代,由于体积小重量轻,所以非常便于携带,在很多军官中几乎人手一把,又称校官手枪。
封睿这种富家哥,以前在国外留学时玩过不少枪,眼力极佳,一眼就看了出来,林哥这一把不是普通的民用型,而是正统军用型号。
可惜,过去是前苏联的标准军官配备,现在一旦苏联解体,武器管制就乱七八糟,流落在外。
打开他身边的包,林哥从里面毫不吝啬地倒出来一堆子弹,示意:“会上膛吗?”
封睿潇洒一笑,直接伸手,利索地在桌上数了8发枪弹,动作标准而熟练地拉开套筒,子弹“咔嚓”接连充填,上满了膛。
这把枪的弹匣壁是镂空的,既减轻了重量便于携带,又便于在激战时准确观察余弹数,可以说是一种极为实用的设计。
此刻透过弹匣看上去,满满当当的八发子弹整装待发,拿在手中,比空枪重了许多,隐约透着杀气。
旁边,向明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小弟……你、你会开枪?”
封大总裁转过头,冲着她一笑:“跟着睿哥学过。”
他眯起眼睛,抬手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手势异常平稳。
前世他和向城一起,少年时训练就真枪实弹地摸过,成人后在国外更是不缺乏花钱练枪的机会,这方面的身手,就算比不上真正的战斗精英,那也绝对算得上一把好手。
“不错啊!”林哥是行家,眼睛一亮,“是摸过枪的人。”
他忽然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在摸到枪的那一霎,似乎连气质都发生了某种变化。
沉稳,霸气,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凌厉。仿佛一枪在手,就如同剑客终于找到绝世的名剑,只等斩天劈地。
封睿依依不舍地又试着举了好几次枪,这才犹豫着道:“林哥,这东西,能不能帮我也弄一支?”
刚刚的一切,已经告诉了他们一个冷酷的事实,这个危险处处都在的异国街头,只靠着冷兵器,还没近身就可能被别人一枪干掉了!
林哥盯着他半晌,淡淡道:“没问题,我明天帮你再去弄一把。”
……
第二天一早,邱明泉不敢再留向明丽和李教授一行,包了一辆车,亲自把他们送到了国立莫斯科罗蒙诺索夫大学,又将帮张涵保存的五千美金交还给他们,这才回到了车站。
车是林哥托人找的,毕竟是往来中俄边境多次的老江湖,在他的指点下,邱明泉才知道,就连包车也不能随便。
——假如没有熟人介绍,这车站附近专门打劫中国商人的黑车,可不要太多!
从搭讪、到热情指点路线,再到讲价成交,最后的路线,无不指向被洗劫、被殴打,甚至有形单影只的单身肥羊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某处,埋骨异国,成了淘金俄罗斯的累累白骨、无根冤魂!
和林哥他们的交谈中,邱明泉也弄清楚了他们的身份。
林哥是部队的退伍兵,以前隶属于某精英部队的尖刀连,退伍后家乡太穷,一场水灾冲塌了家里的房屋,夺走了所有的积蓄。
媳妇刚生完大胖小子,全家老小被迫跻身在外县的亲戚家,过得憋屈又难堪,林哥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短短一个月就愁得掉了十几斤肉。
幸好一个旧战友跟着老乡跑边境贸易,正好在县城遇见他,三两下一说,林哥就动了心,终于狠下心找了几个一起退伍的旧战友,开始正式跑起了中俄列车的生意。
从一开始只敢带衣服手套,到后来带小电子产品,再到现在集中做价值高、体积小的手表类。这种小而贵的东西,其实反而没人敢做,无他,因为这种东西利润大,就越发容易被各种魑魅魍魉盯上。
在这些倒爷中,流传着一件事。曾经有个温州商人帮,大概五六个人一起天天带着刀和枪壮胆,专门贩卖收音机和随身听cd机,可是还是被莫斯科城内的一伙劫匪盯上,一次纠集了二三十人前来洗劫,不仅血本无归,还扣了一个人作人质,叫剩下的人回国拿钱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