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

“妈的。”周煜小声嘀咕了句，坐到凳子上给他敷衍着胡捏一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说什么。”柳清潇眯着眼睛小憩，直接把腿搭到周煜腿上，“使点儿劲儿。”他的声音没什么力气，像是要睡着了。连着几天忧心柳凡初没休息好，靠在椅子上都能睡过去。

使劲儿是吧。周煜便用了吃奶的劲儿狠捏他的腿。柳清潇迷迷糊糊觉得痛，却没睁眼，只皱着眉不满地嘟囔了句：“疼….嗯......轻点儿……”

不同于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命令，语气更像是撒娇，听得周煜当即浑身一颤，绝望的发现老二又有反应了......

难道自己真的是变态......才会对这种随时踢人坏到骨子里的狐狸精起反应。周煜惊恐地望向柳清潇......

他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儿，皮肤嫩点儿，声音好听点儿，腿又直又长，腰细屁股翘......

肏，他怎么会去注意一个男人的屁股？！

脑子里正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柳清潇突然惊醒过来，不满地踢了他一脚：“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我？”

他还得看着那姓程的！

周煜没说话，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见男人双腿从自己身上移开，心里竟然感觉到几分失落。

完了……他一定是疯了！

当晚程曦不用值夜班，喂柳凡初吃过饭，带着他去楼下散散步便回家了。

夜里，柳凡初躺在床上玩手机。柳清潇劝了好几遍早点休息都不听，自然知道又在找姓程的聊天，他在另一张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柳凡初打字不过瘾，又突然想听他的声音，便直接拨通了电话。

“阿初…怎么了？”

“程曦，我明天就要出院了，你会不会想我啊？”

那边没说话，柳凡初只听见一声低沉温柔的笑，像是用来掩饰什么。

便腻腻歪歪地撒着娇，继续问他：“哼嗯~会不会想我……”

程曦半闭着眼躺在床上，唇角忍不住勾起浅浅的弧度。短暂的沉默后，轻轻嗯了一声。

柳凡初这才满意，乖乖道了声晚安才挂断电话。心里却早打好了算盘。

“哥哥。”

柳清潇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嗯。”

“我明天不回家了。”

柳清潇不解：“嗯？”

“我准备去程曦家住。”

柳清潇大惊：“什么？！！！”

柳清潇心底产生一种深深的恐慌，他的宝贝可能再也不属于他了......

第七章

程曦午休去到病房的时候深感诧异，这几天寸步不离的柳清潇竟然没在。只看见柳凡初抱着膝盖缩在床边，像受了多大的委屈。连忙坐到他身边问怎么了。

柳凡初没说话，可怜兮兮地抹了把眼泪。倒是兰姨急忙解释道，“今儿一大早就听见小少爷和二少爷吵了一架。老婆子耳背，没听清为什么事儿，但二少爷走的时候怒气冲冲的，我从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火！”

程曦想不通，按着柳清潇对阿初的爱护劲儿，谁也没法相信忍心对他发脾气。指腹轻拭柳凡初眼角的泪水，程曦挨近了些柔声问他，“乖，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柳凡初使劲儿摇头，没直接回答，像有说不出口的难言之隐。只不停地流眼泪，往他怀里靠，“哥哥说我不听话......很生气......对我好凶......呜呜呜......”

柳凡初哭得情真意切，程曦只觉得心疼，当是他兄弟俩的私事不好对外人讲，并未生疑。也不忍心再逼他，只轻拍着背给他顺气儿，边安慰道：“乖,不哭。跟他再好好聊聊。”

兰姨也是一头雾水，十几年来头一回见两人有矛盾，不懂其中缘故，“是啊，没人比二少爷更疼你的！管它撑破天的大事儿跟二少爷说句好话服个软，我就不信还会再生你的气。”

“我不要！！我又没做错！！”柳凡初颇有些抵触，情绪倒比先前更加激动了。接着又无助地哽咽道：“他让我好好想清楚，想不通就不让我别回家......呜呜呜……我才不跟他认错！我不要回去了……”

柳凡初三天两头便要闹一出事儿，就这几天功夫，就让兰姨操碎了心，脸上多了好几条皱纹儿。

“我的小少爷哎你可别又说气话！这病好了本来是欢欢喜喜的事儿，又是为哪通赌气不回家怎么成哟！！”

程曦也点头：“必定是说的气话，别担心。”

“哼嗯……不回去，不想见到他……”柳凡初置若罔闻，往程曦怀里一靠，泛着泪光的眼望向他，程曦心里立马就软了，不忍再说什么。

柳凡初偷偷观察着程曦的脸色，见男人皱起眉头，便轻轻拉着他衣袖晃来晃去，像只软绵绵地小奶狐撒娇，“怎么办……我没有住的地方了......也没有钱......”

程曦眉头紧锁，一时也没想到办法。

柳凡初双手勾住他脖子，脸颊在他胸前蹭蹭，“我可以暂时住到你家吗......等我哥消气了就走。”又小心翼翼地望着程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很乖的补充了句，“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反正我是男孩子……在公园和火车站睡几天也没事的。”

兰姨照顾了柳凡初十几年，这孩子在他眼皮儿低下长大的，有时仅凭一个眼神和小动作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么懂事的话哪里该从柳凡初嘴里说出来，事态缘由立即明白了大半儿。心里颇有种儿大不中留的萧条感，便沉默着不开口了。

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