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最后只是小声地道:“楚哥。”
楚墨大步走进了病房,他冷漠的眸子落在白亦身上,最后又落在病床上的容白身上,他盯着容白脸颊边的那滴泪水没有做声,病房中一时间陷入了某种尴尬的沉默,好半天,楚墨似警告又似别的什么意味地道:“小亦,容白是病人,这里是病房,不管你和他曾经有过什么过节,都不该在这里吵起来。”
白亦这才松了口气,他有些尴尬地道:“对不起楚哥,我失态了。”
楚墨没有说话,容白依旧扭着头不愿意看见这两个令他厌恶失望的人,白亦看了看楚墨又看了看容白,最后咬了咬牙离开了病房。
哗啦一声,病房的推拉门被白亦粗鲁地关上了,病房中再次陷入了那种令人尴尬的沉默,楚墨如同石雕一样站在容白的病床前,湛蓝的眼眸冷漠无波地落在容白身上。
容白眨了眨眼,倔强地想要掩饰自己难堪和狼狈,不愿意让自己的无助软弱再暴露在这两个人面前。
可是从末世以来受到的痛苦和委屈,经历的无穷无尽痛苦彷徨的绝望,以及刚刚被白亦羞辱的难堪,和此时楚墨冷漠的打量,都让容白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他的眼眶依旧通红,哪怕他拼命攥紧手克制自己,可是眼珠依旧忍不住又落下一颗。
楚墨沉默地看着病床上扭着头流泪的容白,他看着看着突然伸手抬起了容白的脸,用拇指擦了擦容白脸上的泪珠,容白愣住了,就听楚墨沉声道:“你受惊了,白亦失态了。”
容白这才反应过来,他立刻涨红了脸,愤怒地瞪向楚墨,在楚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啪’一下重重地打在了楚墨脸上,他朝着楚墨冷笑了起来:“滚,楚墨,你根本和白亦都是一路人,我不会再让你们羞辱我。”
冷不丁被容白扇了一巴掌,楚墨的脸色猛地暗了下来,那双眸子中的湛蓝不过瞬息间染遍了瞳孔,再配上他那张花岗石一样冷漠的脸,让楚墨看起来格外可怕。
然而容白却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楚墨可怕似得,只是倔强愤怒地瞪着楚墨,一副要和楚墨打起来的架势。
楚墨阴沉地看了容白好一会,他出声道:“你现在情绪还不太稳定,先好好休息吧,等稳定下来我再来看你。”
楚墨和白亦的墨迹不同,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等到楚墨也离开,容白这才收回了表情,懒懒地靠在了床上吐了口气,调笑般地道:“这么卖力的演出还真是有点累。”
刚才的那一番疾风暴雨,早就把小七吓的鹌鹑般缩在容白手腕里一动不动,直到听到容白这么调笑的说话,小七这才探头探脑地露出了半点淡黄色,等瞧见病房里已经空了的时候,小七这才松了口气从容白手腕里跳出来,急吼吼地冲容白道:“大大,你要不要这么刺激,你想吓死小七啊,刚刚我差点就心脏病了你知道不。”
容白伸手捧起了小七,冲小七温柔一笑,星眸中盈满动人波光,每一丝的波光中都是小七淡黄色的影子,被容白这么一看,小七顿时噎住了,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害羞地拉长光芒捂住自己,容白点了点小七,轻笑了一声:“小七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吓你,疼你还来不及,要是被小七这么误会的话,我可就伤心死了。”
小七躲在自己淡黄色光芒中闷闷地道:“大大不要这么说啦,人家只是……只是一时间受不了大大这么刺激,大大好不容易用苦肉计接近了楚墨,能够安稳地住在病房里,就不怕这么刺激他们,被他俩直接扔出去了。”
容白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指逗了逗小七:“你觉得我会做这么蠢的事情吗?”
小七终于松开了淡黄色的光芒,它跳到了容白面前:“可是刚刚,我看白亦和楚墨都被得罪了,两个人的表情都很难看,本来他们和大大你关系就不好,之前原身又和他们交恶了,大大你这样做不会更加恶化吗?”
容白懒懒地靠在了床头,拖长声音道:“原来我们家小七是担心这个啊。”
“对啊。”小七跳动了一下:“离鼠潮只有半个多月了,大大你的烧至少还要再少半个多月,鼠潮之后才会好起来觉醒异能,之前大大靠苦肉计和绝症才混到了楚墨和白亦的同情心,要是现在得罪了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一气之下不再搭理大大,不就浪费了大大之前的苦心演绎吗?”
容白笑了一下:“那你觉得楚墨和白亦会把我扔出去吗?”
容白这么一问,小七也有些犹豫了,毕竟虽然楚墨和白亦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但是两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提到这件事的,甚至吵的最凶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要把容白扔出去。
瞧见小七犹豫不定的样子,容白顿时笑了起来:“放心吧小七,他们两个不会把我扔出去的,因为他们舍不得。”
小七愣住了,它不解地道:“楚墨舍不得我能理解,毕竟再怎么说他曾经暗恋过你,可是白亦呢,我记得白亦在原本的剧情中算是直接导致这个世界容白死亡的人啊,他为什么会舍不得?”
容白眼眸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让他的笑看起来有些妖冶和邪恶:“因为啊,因为我快要死了,他当然要把我留在身边,好好地看着我是怎么凄惨可怜,他又是怎么样从原本卑微普通的角色,变成能够俯视怜悯我的存在,当然是要好好满足他那样的心思了。”
容白这样意味深长地说完,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