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分。”息四爷自然一口咬定。
息丰长点点头,那张威严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丝笑意,“那就这样吧,日后,我让下面的人照顾你们这边多一些,都是息家子弟,不生分,有何困难直接来过府来找我便是。”
息四爷正要客套的应道,花九抿唇一笑,就抢先道,“大堂伯仁厚,竟然知道府里现在就是最困难的时候,侄媳真是感激涕零。”
息丰长一愣,似乎没明白花九的意思,他那话也不是这么个意图。
“侄媳厚着脸,恳请今年府里的生丝大堂伯能援一援手。”语不惊人死不休,花九这话瞬间就让息四爷等人心头一亮。
“大堂哥,您拉了府里这一把,这恩情我们全都记下了。”息四爷这些天简直就像是瞬间开窍了一样,他一把将话引到自己的身上,然后拉着息丰长的袍角就欲跪下去,其他人一见,皆跟着作态。
当即让息丰长下不来台,应下不是不应下也不对,他暗地里将花九给凶上了,这女子他不就进门之时给她难堪了一下么,转头就这样拉他下水,今天他若不应,便会背负上不顾手足情谊的恶名,若应了,那边府里的几家也好是个不好安抚的。
“援手自是应当的,”有清脆如冰泉的声音蓦地响起,像一汪清凉瞬间让人从头淋到脚,说话的这人却是一直帮息丰长拿荆木的男年轻男子,“只是生丝预买分出这种大事,即便是我父亲,也要回去找各房商议一番,然后大家出力,这援手才伸的足。”
“尘儿说的是,这事不仅我要出力,其他几房自然也应援手。”息丰长赶紧接着这个台阶下。
“有劳大堂伯,祖父事了,侄儿到时上门言谢。”息子霄闲闲一句,就将息丰长的路给堵死了,哪是上门言谢,根本就是直接上门讨要而已。
花九唇边的笑意深了点,若是她只踩了息丰长一脚,那么息子霄就是踩了别人两脚,硬是不给人翻身的机会。
息丰长脸色有些不好看,息四爷不敢吭声了,事实上他背心都出了冷汗,这个大堂哥自小就是不苟言笑,古板又不好说话,如今花九竟然还公然就跟他索要今年的生丝份量,他刚才心都跳嗓子眼了。
但他也知道,如若不豁出去一把,只怕今年府里除了息子霄那桑园那点生丝出的产量,根本无法维持,息府将元气大伤。
“好说,好说,”息丰长没说话,倒是那叫息尘的脸带笑意的开口,“这位是七堂弟吧?早年听人说起,却从未见过,今日一见,果然丰采俊朗。”
息子霄看都并不看息尘一眼,别以为他刚才没注意,这人一直盯着花九在看,他只踩上了一两脚而已,没下死手,算他便宜了。
息丰长最后是拂袖而去,但是面子上还不得不装出一副手足情深的模样,花九估摸着这次他定会迁怒到息烽那一家不少,而且日后如非必要,他也懒得再上这府的大门。
应付完那边的息家,又遣了其他人,只留了几个守灵的,息子霄上前,毫不避讳地就一把拉着花九的手。
但花九转身,这会却不慌着走了,她朝息四爷道,“四伯,侄媳认为,即便大堂伯伸以援手,也是解不了府里这难关,最主要的侄媳和夫君都觉得,息莲吃下去的银子还是要让她吐出来的好,所以还请四伯考虑时日,太爷下葬之后,要不要和息大爷那一房上公堂。”
息四爷一忡怔,随后他脸色就暗了下来,有失望有难过也有难为。
花九不说其他,她只是跟息四爷提个醒,如若真和息烽闹上公堂了,这事还必须息四爷出面才行,她和息子霄都辈分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