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难道!这南中将军府,竟然暗中行的秦制度?士大夫也要为军兵让路?”
既然一时半会过不完,索性陈伦便带着几名从人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挤出来,到了路口的一家“潮江春”酒楼之上,这里,正是经营潮汕口味的。喝早茶的人们正在那里高谈阔论,谈论的除了生意,农桑,便是远方的战局。
在二楼上,塞给了堂倌一块碎银,央他找了一个临窗口的位置,陈伦坐下要了一些肠粉虾饺凤爪之类的茶点,等着远处的兵队过来。
“如今我们的老学长们,最次的也都是一保之长了,管领着数百口人,不知道以后我们会如何?”
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几个身着青色细布长衫的年轻人,围在一口大砂锅旁,一边喝着热气腾腾的砂锅粥,一边高谈阔论。
“看现在的势头,主公至少还要再扩大地盘才行。如今每月从各地入境要求垦荒的闽粤两省移民,已达二万户上下。按照大人的垦荒标准,去九龙江的,每户(不少于一个壮丁)就可以开垦五十亩土地。”
“每月两万户,每户五十亩,便是要一百万亩,不对外开疆拓土,上哪里去找这许多的田土?”
陈伦点手叫过堂倌,悄声询问,“他们吃的是什么?”
“哦!这位先生,您大概是从外地刚到河静吧?!这是我们潮州人的吃法,将海鲜、鱼生、鸡、排骨等物根据喜好个放在砂锅中,同米粥一起熬煮,最后,喝粥吃肉。您也来一份?”
“在下也是一个饕餮之徒,有如此美味,自然是不能免俗的,不知那几位小哥是做何种营生的?”
“他们啊!?政事堂的学生!今天恰逢是旬休之日,几个相好的便一同上街来逛逛,到小店喝茶。您莫要小看他们,现在是学生,过些日子鱼跃龙门,就是一村一寨,一屯一保的首领人物。”
堂倌的一席话,说的陈伦不由得汗毛倒竖。有众多的移民田土的要求,又有经过培训的村长,漫说是区区的一个暹罗,便是当年最为强悍的缅甸,不是都无法抵抗如同洪水一般涌来的南中军移民。
“照他们的那个,也给我来上一锅。”打发走了堂倌,陈伦开始心中忐忑起来。这次来河静向李守汉求和,暹罗颂昙王的意思是,只要保留王室和官位,便是将暹罗洗劫一空也没有关系,反正又不是没有被缅甸人洗劫过。但是务必要让南中军撤出呵叻府地区,那里的战略意义,对于暹罗而言,就如同燕云十六州对北宋的意义。
居高临下,一旦有战事发生,南中军的滚滚铁流怕是一夜之间就能够抵达大城城下。
至于说赔款,犒赏三军,入京问罪之类的事情,暹罗王室都有考虑。甚至什么肉坦牵羊,衔壁舆栋这样的事情都想到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南中军竟然提出了这样的一堆要求。
“这大城其实号称是永不陷落,其实,我看也是简单的很!”旁边桌上,一个满脸都是疙瘩的学生高声说出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