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淡如菊,外表清冷,内心灿烂。
我好想演啊,可想起前两天的试镜,我的心就揪成一团乱麻。状态根本不对。
他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嘛!
你以为自己在拍广告啊?不要总露着你的招牌笑容!
简直懊恼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试一次。”
……
“5月24日
乐极生悲,否极泰来。
早上一起床,阳光明媚,风轻云淡。剧组打电话让我去试妆,梳上两个小辫子,穿上白衬衫,蓝裙子和小白鞋。
哈哈,真像小时候去参加小合唱的样子!
每年的六一儿童节,一大早。家乡小城的街头巷尾就充斥着孩子们的喧闹声,满眼所见都是簇新的白衬衫蓝裤子。而且每年这个时候一定是发大水的季节,路上随处都是湍急的小河流,在下水道的出口是翻腾的漩涡,男孩们疯狂的打闹,女孩们则手里拎着小白鞋大呼小叫……
我似乎能感觉到在脚趾间穿流的小溪,那一丝痒痒的凉意。
这个感觉太棒了,我就带着它站在镜头前,突然发现那个角色在我心里找到了合适的土壤。在这十来天暗淡的期待中竟然已经悄悄枝叶繁茂,我却浑然不知。”
……
“5月28日
晓婉姐说,我好像变的主动了,懂得争取一些东西了。昨天又在公司碰到了周逊姐。她也说,你好像不太一样了,眼睛里有杀气。
或许是吧,因为我真是太喜欢这个角色了。
据说试镜的演员有一千来人。都是一步步的拍照片、拍dv、试装,而进入最后大名单的,还不到十个人。
我难以想象。我居然在经历一场1000比1的疯狂争取,而且谁也不知道,谁会离开,谁会留下来。
这几天我一直在剧组试戏,从来没有和这么多演员试过戏,一会儿和弟弟,和果子,和伞兵,一会儿又和爸爸妈妈一家人试。
导演和摄影就在屋子的角落里用dv拍下来,墙上则贴满了候选演员的名单。在那个角色下面有八张照片,每人都扎着小辫,都有一张干净青春的脸。
我忍不住悄悄打量每张面孔,猜测谁会是那个幸运儿。
我感到非常不安,因为我一向自认为是个万事随缘,对得失比较淡漠的人。可这次,我真的感到了压力。无论如何,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收敛好心神,把戏试好。
导演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课程,这段时间我将和那些竞争者一起生活。
每天7点起床,9点钟去学手风琴到12点半,1点钟到剧组学一小时方言,下午则是打乒乓球,6点回到剧组吃饭,再学方言到晚上8点半或者9点,然后回家。
导演是个话不多的人,在他脸上也看不到态度,觉得你好或不好。只是让演员自己发挥,不时说一些鼓励的话,很和蔼,但让人有点摸不透。
但我感觉自己还不错,那位打球教练说你应该去演运动员,眼睛里很有杀气,而且体力很好。
哈哈,又是有杀气,不过我真的打得很棒,我可以连续三盘不停地扣杀,扣杀,扣杀。
其实真正辛苦的是手风琴,因为以前没接触过,我每天晚上回家还要加练两个小时,肩膀和尾椎骨又酸又疼。”
……
“6月1日
我觉得在一点点的进入这个角色。
我自己是个很平和的人,可她不,她比我有力量得多。
她可能给你呈现出一个悲剧的结果,但她觉得自己是幸福和成功的,因为她能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对于一个生命体来说,这是最重要,也是我最向往的。
所以现在我挺能理解她的,我自己也是一个爱幻想的人,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得不到,那我就会比较痛苦。”
夜,京城的一间小公寓里,张婧初写下了最后一个字,慢慢合上了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