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动作停顿了，空气似乎都静止了。

楚娴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一阵静默对视之后，

“原来就因为这个跟爷生气发酒疯？”他挑眉，凤眸中蕴着淡淡的笑意和无奈。

落到楚娴眼里，却觉得他在笑话自己。

伸手推了一把他的胸膛：“你别压着我，我喘不过气了。”

他手臂撑起，虚覆在她身上：“你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我气我的，关你什么事。”

“不关爷的事？”他挑眉眯眸反问：“你生爷的气，还不关爷的事？”

“我又没求着你哄我，当然不关你的事。”她别过脸去。

他单手撑着身子，另一手把她透着粉红酒意的小脸掰过来：“你说这话，可不就是盼着爷哄你？”

要是连这话的意思都听不出来，那他这将近二十年的日子，都白活了。

楚娴嘴硬：“谁求你了，我可没这样想。”

四爷觉得好笑，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爷发现，你说过的话，就跟一阵烟似的，没一会就散了。”

“你这是说我说话不算话！”楚娴恼的小脸都红了：“我才没有！”

“没有？”四爷挑眉：“是谁说爷对她很重要，是谁说爷就是她的命？结果呢？就因为爷在宴会上没看她这么一点点小事，回来就跟爷发酒疯？”

“你又欺负人！不是这样的！”楚娴气急败坏：“你狡辩！你……你仗着你是我男人，仗着你是我的命，我就舍得不打你吗？”

嘶，这个混蛋！

明明是他不搭理她，反倒过来怪罪她了。

“爷是你什么？”他无事她捶在自己胸前轻飘飘的小拳头。

“你是大坏蛋！”楚娴咬牙。

“大坏蛋？”他压低身子：“爷既然是大坏蛋，你还在宴会上一直看爷。”

“我哪有看你……”楚娴别过脸。

他都没看过她，她要是承认自己看他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如果没看爷，怎么知道爷整场小宴下来都没看你呢？”

这个男人！

楚娴恼羞成怒，一双桃花眸越发盈润了：“你，你这是诡辩！”

“嗯，爷给你机会反驳。”

“……”楚娴气的捶他，这让她怎么反驳！

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四爷忽然笑了，俯首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你一共喝了十四盏桂花酿。”

语调不高不低，但每一个都透着温柔和得意，冲击着她的鼓膜。

战栗感从被他啄过的地方蔓延开来，掠过唇角，把乱糟糟似浆糊的小脑袋搅得更乱了。

“你……你是问了伺候的人才知道的……”

哼，她才不信呢。

“爷是自己数的，”他英挺的鼻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没一直盯着你，就是没看你？爷的眼睛难道是白长的？”

“你唬人，你乱猜的……”

“爷说的难道不对？”他盯着她漂亮的桃花眸。距离极尽，清冽的气息和楚娴身上甜淡的桂花酿的味道都交融在一起：“你还跟爷生气，该不会是后悔了想逃避吧。”

低沉的音色，带着难以言喻的蛊惑。

她想要他哄，他哄了。

她答应过的事，他可记得很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