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卞白贤一愣，旋即无奈地笑了笑：“我像狗吗？”

“我是说我，它是我送你的啊。”金钟仁继续摸鼻子，声音含含糊糊的，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肯定在一个地方，“你说，我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后勤部？你心中的后勤部？”

心目中的后勤部？在的时候，不被他重视，却最终还是救了他那样？他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出一点点声音来。

“它死了而我没有好好对待它，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之一。”他没有理金钟仁还有什么最后悔的事的嘀咕声，继续下去，“但你不会成为第二个。”

金钟仁的眼睛亮晶晶的，那里面不知道是期盼还是什么，溅的到处都是蠢蠢欲动：“为什么？”

卞白贤看了看冰箱，那上面贴着一块青蛙磁铁，是金钟仁放的，歪歪扭扭的，快要掉下来了，“因为我们会在一起。”

他从厨房穿到卧室去，把声音拉的长长的：“只要你喜欢我，我好好对你，我们就会好好的。”

“那你会喜欢我吗？”金钟仁的声音拉的比他还要长，在他穿墙的时候传来，前半句清晰无比，后半句又含糊不清，像是被斩断了。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他在墙壁另外一边回答，声音不大，也不确定金钟仁能不能听到，“但我起码能做到不再伤害你。”

卧室已经被彻底修改过了，他记得以前墙壁上挂着他和云默照片的，但是现在那里空荡荡的一片，他想，他们真的结束了，无论是感情上的还是生活上的。

那个人把一切都弄的一塌糊涂，他不确定警察到底能不能找到证据，也不确定他的身体会不会如云默说的一样完蛋，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要回去。

回去把那几个神经病，如法炮制地抽离身体关在房子里。

金钟仁在那边敲了敲墙壁，果然是什么也没听到，却也没有开门过来，只是大喊了一声：“你说什么？”

“我说。”卞白贤还是把声音放的低低的，他都不知道说给谁听的，“不管你怎么样，我会一直单着……”他扬声道，“那块石头怎么回事？我怎么回去？”

之前云默一直在，他很多没听懂了，也没空细问，现在他想问仔细点。

似乎是按照金钟仁的说法，夺舍就没成功，只要时间到了，他就会回到身体里？

“等人过来啊。”金钟仁也大声回答，声音在门铃里面很含糊，他急匆匆地跑过去开门，，“来了。”

45

金钟仁找的道士之类的，没有一个靠谱的，卞白贤对此其实都有点阴影了，尤其是见到这个传说中的画殇师之后。

前几次不论别的，但看外貌，起码最少有四十了，脸上也稍微能有点阅历，但是今天这个……他猜最多二十吧？二十可能都是多的……

他疑疑惑惑，金钟仁倒是很兴奋，把那个年轻人一把拉进门，后者在初夏跟金钟仁一样，裹的严严实实的，额头上全部都是汗水，一边狼狈地擦着，一手还攥着一个半米长的盒子，看起来甚至像个送快递的。

卞白贤的预感甚少有这么准确的，满头汗水的年轻男生抹完了汗，居然歉意地跟金钟仁说：“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离的这么远，就剩下一个没送了。”

“没事。”金钟仁笑了笑，探出身子往门外看了看，又把门关起来，“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吗？”他做了一下停顿，大概也跟卞白贤一样发虚，“我这里只有一些供案之类的，要不要去买？”

年轻人嗯嗯了两声，又摇摇头，随随便便地在半空中瞥了一眼，眼神散漫而目标准确：“就是他吗？”

卞白贤被那一眼看的浑身冰凉。

这个屋子里，来来往往的人，有道士有风水师有人，装神弄鬼的或者刻意努力，但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人，这么准确地把视线投到他身上，那种眼神简直……简直像真的看到他了。

金钟仁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从口袋里把那个水苍石掏出来递过去，又用力点头。

这个男生实在太年轻了，五官甚至都有点稚嫩，接过石头看了看，又看了看卞白贤，这第二眼，卞白贤终于肯定了，这个年轻人确实能看见他，因为他已经飘到了窗口。

“你……能看到我？”

“能啊。”男生很随意，像在说我能看到桌子椅子一样，端详了一会儿手上的石头，挥了挥手，“不是什么大事，过两个月他就能回去。”

金钟仁像是激动又像是冷静，愣了一下，又仔仔细细地来确认：“你能看见他？你也能让他回去？”

“对啊。”小男生非常爽快，“他自己的身体，回去的几率应该非常高。”

金钟仁长长地哦了一声，卞白贤估计金少爷跟他一样，有听没有懂，于是只好请这个男生说详细点，虽然他现在都觉得这个男孩子奇怪的很。

如果是什么得道高僧，或者能知道他的存在，但有这么厉害的么，能一眼看穿他的存在不说居然还这么年轻？

他恍然觉得，哪怕他变成魂魄的时候，那种三观震碎感都没有现在强烈，这一刻他才真切地意识到，这世界上真有那么多非物质的奇怪力量与事物。

“理论上你回去是没什么问题的。”小男生的眼睛乌黑，在卞白贤身上上下扫动了一下，又上下掂了掂那块石头，“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在你身上下什么禁锢之类的。”他低下头去，脸颊微红，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