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主！？”

“来不及了，红雪，你听我的好不好？我拜托你，最后一件事。”

容凌萱双眼充满乞求，她抱着念念，跪在软榻上。

红雪惊的连忙跪下，“公主！红雪此生都要保护公主的，这是皇后娘娘对公主唯一的心愿，奴婢死了也不能让公主有事！”

“不，红雪，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不属于谁，你保护了我很多年，已经很多年了，我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容凌萱眼里满是真诚，她将念念放到红雪怀中，还在伸手逗弄她，“红雪，你把念念交给沐大哥，沐大哥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公主，可是沐清歌是乱臣贼子，如今已是八王爷的天下，他不会让沐清歌活着的！”

“他会的，他答应我的。”

“公主就这么相信八王爷吗？沐清歌可是他的宿敌。”

“我相信姐夫。”容凌萱脸庞温柔依旧，“沐大哥来过，我看到活生生的他，就知道姐夫不是那样的人，他答应过我不会杀了沐大哥，就一定会做到的。”

“可你要奴婢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吗！”红雪激动不已，她做不到！

“不！你要赶快走，带着念念赶快找到沐大哥才行，姐姐是个急性子，她疼爱我更疼爱念念，若是见到念念，一定会亲自抚养她，不会让她跟沐大哥走的。”

“交给月公主岂不好？月公主定是将来的皇后，念念在她膝下成长，会更好啊！沐清歌已然不是世子，他什么都给不了念念啊！”

“不！不是的，他会给念念最好的一切！”

容凌萱眼神坚定，看着念念笑了，她柔声道：“沐大哥会给她最好的疼爱，念念是他的掌上明珠，她会被疼爱的，不需要姐姐给她显赫的身份和地位，她只要跟自己的父亲在一起就好。”

想起沐清歌，容凌萱突然悲伤，“若是连念念都没有，沐大哥今后，一个人要怎么过呢？”

她舍不得，舍不得沐清歌孤苦一生。

他被主上抛弃，信仰破灭，家破人亡，他什么都没有了……

她也不能陪在他身边，他该用什么支持自己活下去呢？

将念念送去给他，至少，他还能跟念念相依为命。

“公主！你，值得吗？”红雪痛哭。

“值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容凌萱将红雪推出房间，看见红雪带着念念消失，她心中万分痛苦，却仿佛看到了沐清歌见到念念时的惊喜，她低语呢喃，“沐大哥，萱儿不能再陪着你了，可你还有念念呢。”

有念念陪着他，今后的很多年，他都不会孤单了。

容凌萱擦了嘴角的血，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床边，从床下翻出一个大箱子，这里面是她的行李，她从沐王府出嫁，嫁妆倒是很多，可她自己带的却只有这一件。

打开厚重的楠木箱，容凌萱顿时被惊艳了。

她轻轻伸手抚摸着，箱子里华贵非常的嫁衣，这一件，是她在明楚国的时候，母后和她一起做的金凰嫁衣，那时候她才十二岁，做了三年，一直做到十五岁，她遇见沐清歌。

她就知道，这辈子，这件嫁衣一定是为他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