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褐发男人含情脉脉地亲吻着金发少年的嘴唇，摩挲着，含吮着，如待珍宝，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像是一位绅士强行拉起另一位绅士翩翩起舞，旋转于无人的舞厅里。

金发的少年睁着一双刚从沉睡中醒来，微微染着迷茫的宝蓝色眼眸，对上那双停留在他面容上方的火红色眼瞳，那是一个神色慌乱的红发少女。

背脊线条流畅的褐色鬈发青年不断挺动胯部往前抽送，每一下都深深挺进少年秘穴内的最深处，碾过少年肠壁上最敏感的点。

金发的少年虚弱的手指死死抓着青年的后背，好似要连指甲都一并陷进肉里才能发泄出自己的愤恨，咬破了皮的嘴唇无意识地吐露出欢愉并杂痛苦的呻吟声，然而少年如一泓湖水的眼眸却流泻出深深的痛苦。

褐发的青年蓦然停住了动作，伏在少年身上，一股灼热的白浊液体被pēn_shè出浇灌在了少年敏感的肠壁上，在一阵仿佛连眼前也炸现开白光的极致欢愉里，金发的少年却闭上了眼，干涸的眼角连一滴泪也无法落出。

仅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对娜坦娅来说漫长得就像是一个世纪那样——少年便从刚醒时的迷茫中脱离出来，但出乎娜坦娅意料的是他没有问她是谁，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离他如此之近，而只是将头微微偏向一边，睁着一双漂亮却无神的蓝眼睛无言地对着灰色的墙壁。

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布偶一样，已经退到少年一步之外的娜坦娅感到心脏有些揪疼。

“你……”娜坦娅咬了咬嘴唇，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你是被马修少爷关在这里的吗？我，也许我可以帮你。”

少年恍若未闻，又像是身旁多出来的这个人与空气别无二致。

红发红眼的少女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说道：“我会想办法帮你的，马修少爷虽然是我的主人，但是他做了这样的事——”

“琼安，你身上的罪是你永远逃不开的枷锁。”俊美的褐发青年轻轻捧起高潮后瘫软在床上，眼神空洞的金发少年，拿一双温柔的眸子注视着他，像是母亲拿她温柔的手轻拍着怀中婴儿的背般。

你身上的罪是你永远逃不开的枷锁。

蜷缩在黑暗荆棘中的金发少年微微抬起头，迷茫的眼落向散发着诡谲气息的洞口，从那里飘来了回音一般的话语。

——“杰拉德？啊，我知道你！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我叫……”

——“别看他那样，谁不知道他是个贫民窟来的私生子？”

——“你这个卑贱的苟合之物，怎么配冠上杰拉德家族的名字！”

——“琼安，你是我的爱子，也会是我的爱人。”

“所以，和我一起沉沦吧。变成和我一样的黑色吧。”俊美的绅士吻了吻金发少年白皙的手背，目光虔诚的望着他。

“我会想办法帮你的，马修少爷虽然是我的主人，但是他做了这样的事——”

金发的少年眼里突然染了点光彩，嘴唇轻轻蠕动，似乎吐露出了什么话语，但是过于轻微而难以听清。

红发红眼的少女微微张大眼睛，屏息止住了话语。

“闭嘴……”从喉间挤出的沙哑干涩的嗓音缓慢地一字一句地道，而后像是启开了水闸的洪流，愈加快速的语调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少年的五官痛苦地扭曲着，眼角像是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似的不断往外溢出透明的泪珠。

少年的唇上结了浅浅的痂，脖颈往下是有些消淡了但仍能看出来的密麻吻痕，锁骨处还残余着被重重吮吸啃咬过的痕迹。

娜坦娅忍不住想伸出手去触碰少年，但最终她还是没有抬起手，只是有些哽咽地、拿染上一层雾气的眸子哀怜地看着陷入了自我幻想的，灵魂在哀嚎呻吟着的金发少年。

她听到了。

他在说：“不管谁也好，快来救救我吧。”

那天晚上，回到了拥挤的帮佣宿舍的娜坦娅觉得白天的遭遇好像是一场爱丽丝误入仙境般的梦境，而此刻的她才脱离出了那虚幻的泡沫膜，回归到了原先的现实里。

只是当她在午夜梦回里再一次见到那个少年，而彼时的他犹如每个少女梦想中的白马王子，仪表翩翩，对着她微微一笑时，她知道白日的经历并非一场虚无的梦境，而她也再无法踏入过去的那条河流里了。

第七章梦境的更迭

（十一）梦境的更迭

那是一个金发如海藻般垂落腰间的窈窕女人。

她的眼睛是宝蓝色的，如同两颗水亮的宝石，在夜色下折射出闪耀的色彩。她似是听到了谁的呼唤声，微微一侧头，笑靥如同夏日里盛开的红蔷薇般绽开在嘴角。

她将一个瘦小的男孩迎入怀里，他有着一头褐色鬈发，衣着像个小绅士般。

无声的画面里，她的嘴唇张张合合，面容温柔而宁静地抚摸着男孩的头发，诉说着什么。而男孩埋在女人的怀里，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溢着欣喜之情。

只是在她看不见的深处，却沉淀着化不开的污黑。

画面如同电影中的切换般瞬间黑暗下来，接着仿佛有无数闪动着荧光的蝴蝶飞散开来，画面又重新归入色彩。

那是在灰暗的阁楼里，身形瘦弱的高个男生温柔地将一个女人搂在怀里，轻吻上她的眼睑。

褐色的发丝与金色的发丝交织在一起，如同被扯住了羽翼的金丝雀无力地哀鸣着，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落到地上的噩运。

微长的睫翼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