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我明白,我真的明白!”
“呵……”不再理会这人,张良大步一跨的往前走去。
“张良……”
西垣拉了越姒姜一把,说:“他现在情绪激动,我们在后面远远跟着就好。”
女孩点头,再次开口,语气中满是担忧:“你说,默珩哥哥他,会不会真的……”
“不会!”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她的话,西垣拍了拍女孩的脑袋宽慰道:“一定不会的。”
“赵玦他,他在哪里?”
面对这人眼神,西垣才不满的问道:“怎么,你真的怀疑他,也在怀疑我吗?”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赵玦他心里把默珩哥哥看得那么重,他应该知道这件事,而已多一个人帮忙的话我们找到默珩的机会不是更大吗?我觉得赵玦那个人深藏不露的又心思缜密,他回来的话肯定能找出些头绪的。”
“你倒是挺相信他。”
“那说实话,你知不知道他在哪儿?”
“我……”西垣半真半假的说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试试看了。”
听说嬴政回宫了,但他这一回来既不处理政务也不接见百官,只是把自己关在寝殿里。静候了两天的扶苏再也忍不住,他摒退了内侍,只身往嬴政的寝殿下而去,而到宫门口他却看见了蒙恬。
“公子,你如果要面君应当事先禀告陛下才对。”
“到了殿外我自会禀报。”
“诶,公子……”见拦也拦不住,蒙恬也只好跟了过去。
到了寝殿之外,扶苏却不见一个值夜的宫人,只有一队禁军远远的在苑中巡逻。
“怎么回事?”扶苏低语了一句,不再想那么多,少年一甩袖子便要往前走。
“公子,大公子,你不能过去!”
“不能过去?”扶苏抬眼看着蒙恬,果然这人又有事瞒亲眼自己,“怎么回事?”
“大王吩咐了,说不让别人靠近的。”
“哦?”扶苏闻言和蒙恬对视了一眼,又问道:“看来蒙大将军就是来为了拉住我,才特意在这儿等着的?你永远是这么消息灵通未雨绸缪啊,倒是我屡屡被蒙在鼓里。”
“我这还不是怕公子你贸然行事触怒陛下吗?”
“发生什么了?”
蒙恬咽了咽口水,想着该怎么瞒过这人。
“就父王一个人在里面吗?”
“这个……”
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为难,扶苏继续逼问道:“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我……”
“算了,你不说我自己能问。”扶苏说完一个转身,迈开步子就往前走。
“不是,昨天夜里陛下带回来了一个人!但是陛下回来的时候在那人身上裹了好大一件斗篷,宫里的人都没见着那个人的样子。但我听御医们说那个人身受重伤,应该活不了了。”
“他现在就和父王在里面,是不是?”
都说到了这份上,蒙恬也不再支支吾吾的:“是。”
“如果我说和没错,那个人就是邯郸的那个刺客,对不对?而蒙将军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告诉我,对不对?”
扶苏目光一凛,但还是不曾转过身来。
“我……我这不是就怕你像现在这样吗?”
不再理会这人,扶苏抬腿就走上了前面的玉阶,他一定要见见这人!
不想见到任何人,不想被任何事情打扰。
他就这样认真的看着前面沉睡不醒的萧默珩,握着他手指的嬴政反倒异样的安静。
嬴政不知道昨天的自己是怎么搞的,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遇到这个人,他就会慢慢的变得不可控制。
晌午的时候已经给他服下了夜重璃调制的解药,虽然夜重璃说她不曾试过结果不可预期,但是嬴政就是相信这人不会这样死去,这绝不可能!
“父王!父王您在里面是否能听到?”
这声音让嬴政微微抬起了头。
“是儿臣扶苏。”
是他?嬴政心下一惊,他不记得自己有传过旨,但这孩子怎么就到了寝宫外?
“儿臣听闻父王由赵国而归,特地从咸阳赶来问候,还望父王赐见。”
这般的言辞周到,分明让人察觉了其间的隔阂。
“父王,不知您是否已经休息了?”
少年稚嫩的声音由殿外远远的传来,这场景不禁让嬴政想到了很多年前。
记得那一天正下着茫茫的大雨,在自己的寝殿外,无繇也是这般的跪在门外一次又一次的求见。那般凄婉恳求的哀求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不知怎么的嬴政就站起了身子朝殿外走去。
就是因为那一天没能走出的这几步,竟让他苦苦的悔恨了这么多年。
“父王……”
或许是再也不想回忆起那些不堪的过去,嬴政干脆撩起被子的躺倒在了萧默珩身边。他紧紧的挽住了萧默珩的双肩,这样熟悉又久违的温热感让疲惫一下蔓延至了嬴政的周身。灯火渐渐弱下,直到殿外的声音不再响起,嬴政才如释重负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