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  人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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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我自会转告她。”  我说,既如此,不见也罢。妇人愣了一下,就下楼去了。不过,她还是让秀米到楼上来了。  倘若能说服她和我们一起g,该有多好!  妹妹,我的亲妹妹,我的好妹妹。我的小白兔,我要亲亲你那翘翘的小嘴唇;我要舔一舔你嘴唇上的小绒毛;我要摸遍你的每一根骨头;我要把脸埋在你的腋窝里,一觉睡到天亮。我要你像种子,种在我的心里;我要你像甘泉,流出那n和蜜;我要你如花针小雨,打湿了我的梦。我要天天闻着你的味儿。香粉味、果子味,雨天的尘土味,马圈里的味。  没有你,革命何用?  白衣女子的尸体是早上发现的。秀米赶到湖边时,韩六正用一根竹竿要把她拨弄到岸边来。她的脖子上有一圈珍珠项链,脚上一双绣花鞋,鞋上的银制的搭襻,在y光下,闪闪发亮。  其余的地方都是赤l的。身上布满了铜钱大小的烙痕,就如出了天花一般。她的皮肤白得发青,在湖中浸泡了半夜,脸看上去微微有点浮肿,r房却已被人割去。树叶和小草的灰烬覆盖着她的身体,在水中晃荡,就像一杯酒在酒盅里晃荡。  她那个纤细、骨节毕露的手指血r模糊,可惜已不能用它夹住一枚棋子;两腿中间的那片幽暗的毛丛,像水上衍草参差披拂,可惜已不能供人取乐。  罪孽罪孽罪孽,罪孽呀!  韩六似乎只会说这两个字。  花家舍已被烧掉了三分之一,那些残破的屋宇就像被蚂蚊啃噬一空的动物的腹腔,还冒着一缕缕的青烟。湖面上散落的黑s的灰烬,被南风驱赶到了岸边。村庄里阒寂无声。  一夜之间,花家舍有了新的主人。庆寿已经落败。他的姨妈遭人戏弄。他们当着他的面,在她的r房上绑上一双铜铃铛。(这双铃铛曾经也绑在她的脚上),又用烧红的烙铁去捅她,得她在屋子里又蹦又跳。他们让她笑,她不肯,于是他们就用烙铁烫她的肚脐眼,烫她的脸,她实在挨不过去,于是她就笑。他们教她说下流话,她不会说,他们就用榔头砸她的手指,他们砸到第四根,她就顺从了。她一边不停地说下流话,一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的丈夫。庆寿被绑在椅子上,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冲着她不断地摇摇头,示意她不要顺从。可她还是顶不住疼痛,次次都依了他们。最后小六子自己厌倦了,烦了,就用快刀将她的r房旋了下来。ap;nbp;amp;nbsp

《人面桃花》第二章 花家舍9(2)

这些事是秀米后来听说的。  庆寿的死要简单得多,他们用泥巴堵住了他的嘴和鼻孔,他喘不出气来,也吸不进。憋得撒了一泡n,就蹬腿死了。  这事也是她后来听说的。就是这个小六子,花家舍的新当家,派人来岛上送喜帖。他要和秀米结婚。ap;nbp;amp;nbsp

《人面桃花》第二章 花家舍10(1)

不久之后举行了婚礼。从在那顶猩红的大轿中,秀米恍惚中又回到了四个月前,翠莲将她扶入轿厢时的情景。那天下着漫天大雾,村庄、树林、河道、船只,什么都看不见。她一直在轿子里沉睡。这些事仿佛就发生在今天早上。会不会是这样:那天她根本没有遇到土匪,没有来到花家舍,被人囚禁在湖心的小岛上,花家舍亦未发生一连串离奇的火拼与厮杀——所有这些事,只不过是她在轿内打了一个盹,做的一个梦。  然而,此刻,摆在她面前的一个事实是,她要结婚了。她正在船上,到湖的对岸去。湖水悠悠地流着,湖面上有几只白s的鸥鸟低低地盘旋。橹摇得咯吱咯吱地响,船在湖上走得很快。  船渐渐地拢了岸。透过薄薄的红s纱帘,她看见两个光溜溜的小孩站在沙滩上,手指搁在嘴里,正朝她这边张望。她又看见了那些树,那些被大火烧掉的凉亭,那些长廊、垛墙和池塘,它们都是红s的。水道里,流水仍在潺潺地流淌。  炮仗已经响了好一会儿了。空气中有一股浓浓的火药的香味。轿子走入一个巷道之中,这个巷道y暗狭长,即使她掀开帘子,也只能看到y湿的墙壁。当然还有韩六,她今天穿着一件簇新的蓝布裤子,走在轿子的左侧。出了巷子,向西穿过一片小树林后,轿子就晃晃悠悠地停了,韩六拉开轿门,扶她下来,说了一声:“到了。”  她来到的地方是花家舍的祭祀祠堂,这也是王观澄重建花家舍后,村中保留下来的唯一建筑。祠堂由青砖砌成,由于年代已久,砖墙上爬上了一层厚厚的绿绒似的苔藓。门前卧着一对石狮子,每一只狮子的脖上都扎了红布的吉祥结。门外的场院中搁着四五张八仙桌,桌上堆满新鲜的鱼r和菜蔬,几个厨役扎着围腰,正在石板上剁r。不时有人从祠堂里进进出出,她们大多是一些妇人,提着湿淋淋的篮子,或拎着还在滴血的j鸭。  墙边的y沟边上,一个屠夫正在杀猪。他将刀叼在嘴里,从木桶里舀一勺凉水浇在猪的脖子上,然后用力地拍了拍,那肥猪只顾悲鸣,大概已知道死期将近。那屠夫将刀子握在手中,在它脖子上往前轻轻一推,一股粗粗的热血喷s出来,砸在铜盆里,嘭嘭作响。秀米还是第一次看见杀猪,心里一阵冰凉。  一个涂着胭脂的老婆子走到她跟前,向她躬身行礼,随后说了声“跟我来”。就踮着小脚,扭动着肥粗的肢腰,领她们从后面的小门进了祠堂。祠堂里有一个方形的天井,地上铺着大块的青石板。一棵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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