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和陈氏的高层陆续赶到,每个人沾着清秋的凉气儿,进门先脱西装外套。
还不到七点半,余鑫让人备上早餐,走到里间的办公室询问:“都准备好了,您需要什么?”
“咖啡。”陈修泽翻着档案袋里的资料,眼不抬地回。
“恐怕不行。”
陈修泽抬眸扬了眉。
除肖逍外,还有跟他叫板不行的人存在,然而余鑫在肝儿颤。
余鑫忙解释:“肖姐刚打电话嘱咐我,不让您喝咖啡,给您备的热牛奶和粥,凉的三明治也不让吃,还给您备的烤面包和培根。”
陈修泽听后敛了目光,把档案袋搁一旁:“她怎么说的,你就怎么拿。”
“是。”余鑫松口气出门拿餐。
今天的天气绝对是跟着陈修泽心情来的,阴沉沉没阳光。
余鑫清晨召集高层们坐车过来,身上本就被秋风吹的没啥温度,见到陈修泽冻成了冰棍儿,感叹高层们自求多福吧。
外面小会议室的几个人还在享受丰盛早餐,完全不知一会儿的会议气氛有多紧张。
八点早餐全部撤走,余鑫安排了会议内容,去里间说:“陈总,五分钟后开始。”
陈修泽擦着指尖问:“王绮萌最近没跟钱庄联系?”
“高额利息还上后,再没联系。”余鑫回。
“那她没什么用处。”陈修泽淡然摞起公文纸吩咐:“不用跟她了。”
余鑫稍作停顿,应了声,但是觉得挺可惜。
王绮萌之所以能被郑明祖差遣,是借了地下钱庄的钱。高额利息还不上又被挖出艳.照丑闻,她明知陈修泽更不好惹,却不得不在竞标的关键时刻进入陈修泽房间想做酒后乱.性的爆炸性新闻,没曾想被肖逍撞破,失败后还是被旭恺整了,严格来说是被郑明祖修理了。
没利用价值的棋子,郑明祖自然会扔到一边。不止王绮萌,刘部长和那位前市场总监无不例外是这样,这三人有相同之处。
刘部长和前市场总监是赌钱借贷被要挟,受制于郑明祖,一个出卖陈氏、一个甚至犯了刑事罪,想必郑明祖的恐吓手段非比一般。而像刘部长被恐吓的人在地下钱庄和赌场一定比比皆是,到底会不会有人以身犯险再出现在肖逍周围,余鑫不能确定。
更何况郑明祖不正面接触这三人,直接取证很难。所有接触过这条黑色产业链的人都很重要,放弃王绮萌无疑加大取证难度、拉长时间线,他觉得不可取。
手机嗡一声进来短信,陈修泽点开查看,医生汇报肖逍的情况。
肋骨裂痕正在愈合,子宫也没问题,只是还有点贫血。
他锁掉手机屏幕,大班桌前一直没动静,他掠过一眼问:“怎么,觉得可惜?”
余鑫端详一下自个儿老板,慎重地点了点头。
陈修泽回眸摊开今儿早送到的开发方案做修改,过了一会儿才说:“钱庄和赌场有大有小,我要的是接触到最顶层。郑明祖不是傻子,你认为王绮萌会从最顶端借贷?”
余鑫安下忐忑的心,回道:“可刘部长也不是去的最大赌场。”
“他们两人有区别。”
余鑫微怔,还是不解。
要说小赌场,即便隐秘,他还是找人在赌徒里混出了地点,刘部长也在小赌场里混,帮不上忙,和王绮萌有何区别?
“记得他那天说了什么?”陈修泽边写着边问。
“他说知道郑明祖的赌场在哪儿。”余鑫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说:“无非是我们已经找到的那些。”
陈修泽合上方案,往前一推:“你不清楚老刘的为人。同样,你也不清楚老刘对我的了解。”
余鑫上前拿过方案夹默了声。
“他来找我就很明白我想要什么,他虽性格有些懦弱,倒不至于任人宰割,不然也不会做到市场部部长这个位置,不过是怕孩子受伤害不敢说。”
“您的意思是……”余鑫忽然想通了,“郑明祖当初阻挠您竞标的那块地是因为那儿还没拆除的废旧大厦下面就是他的主要赌场,刘部长其实去查看过,知道那赌场搬哪儿去了。”
“那么你以为呢?”陈修泽扣好钢笔,起了身。
余鑫汗颜:“难怪那片儿流传灵异传闻,又有高铁板和铁丝网围着,居民不清楚大厦里面的情况,打探都打探不出来,肯定是郑明祖安排的。”整件事就很好解释了,“他找了刘部长和王绮萌做双重保险,是怕来不及搬走让您发现,一般的小赌场是不能这么上心的。我还了解过,竞标得手的公司老总是和他一起鉴赏古玩的朋友,半年后才让人动工,这就对了。”
陈修泽绕过大班桌往外走:“知道该怎么做了?”
“您放心,我会尽快安插人潜进去。”
“进去的那位指认主谋了么?”
“说出几个人,警方正在调查。”
“嗯,开始吧。”
两分钟后,小会议室的电视上播放了一档财经节目。
旭恺旗下两座炒得火热的楼盘滞销,引起公众哗然,被做成专题上了财经频道。
主持人以此为案例对比陈氏的营销模式,给旭恺做了定位不明和设计不合理的总结。
节目末尾,资深行业内人士提出旭恺资金是否会断裂的疑问,并对旭恺的转型和线下租赁迅速扩大规模产生怀疑。
屏幕跳转到岭城新闻频道,一个陈氏的高层和旁边的人相视而笑:“要的是资金断裂,不然我这两个周都在忙什么。”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