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来了才一天,看了这些活剧,几乎都快暗自笑瘫了。
到了晚上,讲座终于要开始了。那些说好要来的人物,没有一个缺席。达摩将那些随行而来的司机,助理,秘书,和研究生们带到边上的一个客厅里坐下,他就警惕地坐在一边,看着报纸。对于安全最为重视的达摩对于这些人居然带来了那么一大堆高级轿车,占据了整个车道极为不满,他就更不能坐视再有人可能因为好奇心而更深地了解这个建筑或者任何别的事情。
阿翔好像是完全不在乎地在室外,在那个刚刚竖立起来的篮板边上奔跑,玩球……这片场地原本是一个高尔夫发球推杆练习道,这一次也被按照吕璇的风格改建了。
而椴儿则充当起纪容的讲座助理,在阶梯教室里协助纪容整理材料,根据纪容的需要在投影仪上打开不同的文档和图片。
从小被当作波士顿医疗服务集团继承人的小玛丽,则大摇大摆在教室的第一排,在吕璇身边占据了一个座位。还不时示威一样看看椴儿。
对于讲座,现在已经算得上是取得惊人成就的纪容已经太熟练了。她的讲座以极为坚实的资料和分析,还有极为生动的表述方式征服了所有人,尤其是那些知名的医生们。他们显然在这些专业领域比临时抱佛脚的吕璇等人要懂得多得多,也就更能领会到纪容的表述中准确和精微的部分,而对于纪容能够将那么枯燥的医学知识以那么有趣的方式讲解出来,他们则更为钦佩。
“我能和你说一件事情吗?……好像很重要。”在讲座之后,在加出来的1个多小时的回答问题和研讨之后,等到所有人离去之后,玛丽带着异常凝重的表情走到了纪容面前,问道。
“哦,什么事情呢?”纪容亲切地问道。虽然内心仍然觉得小玛丽可能未必是适合吕璇的那个女孩子,但小玛丽的聪明和友好,还有那种直率的态度还是让纪容很喜欢。
“我平时吃一种药……一种很特别的药。是在我父亲的私人实验室里专门制作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只要一旦停止服用这个药,我马上……大概几个小时后就会出现问题。我身边的药快用光了,我昨天给父亲打电话,父亲不肯给我再补充一些。他要求我立刻回去……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我不想回去,我想在这里,至少是在父亲的影响力范围之外生活。我害怕……我不知道,你,你们,是不是能够庇护我。……”小玛丽摊开了手,露出里面那个很小的金属罐子。罐子外面用医用贴纸贴着唯一一张注解——“fly”。
小玛丽的表情严肃得叫人吃惊。而她在这番表态之前的所有的掩饰,却又严密得叫人吃惊。甚至吕璇,椴儿这样几乎现在是整天和小玛丽在一起的人都没有发现她哪怕有任何异常。
纪容稍微想了一下,说:“如果停止服用,会有什么症状……”她迟疑了一下,接着说,“如果是对药物有强烈的依赖性,那么,很可能……”
玛丽断然要了摇头,说:“父亲虽然不见得有多关心我,却还没有必要让我服用毒品……我毕竟也算是在医生堆里长大的,我知道这不是毒品。至于症状……快要有了,中午我没有服药。剩下的药我不知道是不是足够你来做成分分析和培养复制……我害怕。”
纪容认真地看着玛丽的眼睛。玛丽蓝色的眼眸深处透露着一种恐慌。这并不是能够伪装的神态,无论玛丽在表面上表现得如何镇静,对未来的不可知还是让她的内心深处的情感表露了出来。
“跟我过来。”纪容拉着玛丽到了别墅二楼的一个起居室里,那里本来是纪容准备讲座使用的房间,而纪容作为一个医生的随身的工具箱也在那里。纪容刚刚将状态监视器安在了玛丽身上,玛丽的症状就如约而至。呼吸急促,快速排汗,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下来,不到10分钟,就出现了意识模糊的状态。
一边看着监视器上的各种读数一边用听诊器仔细听着玛丽身体内的活动,纪容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她是个神经外科和显微外科专家,但她其实在普通外科和内科方面的造诣都有相当水准,药理学和病理学的掌握也极为精深。这些都是她成为一个异常优秀的医生的基础,而她现在显然有些迷惑了。
纪容将那个小药罐旋开,将一片绿色的药片喂着玛丽吃了下去。在紧张的气氛中,不到5分钟,玛丽的症状就一一平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虽然并不太明白医学是怎么回事,但吕璇还是惊讶了。究竟是病太古怪还是药太神奇?
纪容的严峻的面容和明显在思索的神态让吕璇不敢发问,深怕打断了纪容的思路……纪容过了好一会,才问道:“这里有没有可以使用的化学和药理学实验室?……最好还要一套急救装备之类的东西。要配备非常完整的那种……”纪容看了看药罐里剩下的不到10片药片,忧心忡忡地说:“我得先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来回上海一次,时间就太长了,而且我还需要随时了解玛丽的反应。”
吕璇看了看玛丽。
玛丽的脸恢复了血色,她轻轻擦去脸上的汗水,说:“虽然我没有成功赢得你的爱情,但至少在同情这方面,我成功了。”她的脸上仍然荡漾着笑容。
“设备器材什么的,纪阿姨,你开个单子。12个小时内我全部去落实。”吕璇坚定地说。
纪容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