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倒是无碍,只是苦了姜姨娘。”
“老奴思忖着也是,但凡有姜姨奶奶在,姨奶奶您便不会有太大的事儿。”
主仆两个进了屋,落霞便捧上来一碗瘦肉粥,“姨奶奶先吃些垫垫肚子。”
站了一早上,娇娘确实饿的紧,忙道:“我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说罢,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热热的粥进了肚子,热气腾腾的从胃里扩散到四肢百骸,她顿觉浑身都暖起来,腿也不是那么酸疼了。
便笑着道:“还有吗,再来一碗。”
落霞忙点头,“奴婢这就去给您盛。”
姜妈妈却看的直抹眼泪,“咱们在姜府的时候,想吃什么没有啊,大爷嘱咐,金丝燕窝粥,早晚都要给您炖上一盅补身子,到了侯府可好,什么也吃不上了,老奴但去厨房要稍微贵一点的饭菜,便要受那些老婆子们的气。”
姜妈妈离开侯府也有几年了,一直便被安排在外面照顾凤移花的起居,当着管家大妈妈,那些小厮小丫头们,便是金宝银宝谁不尊她一声老,逞威风也是逞惯了的,这回被挪到侯府来,就像是老鸟被捉进了鸟笼子,那个憋屈呦。
还有她家的那几口子,更是没了差事,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备受侯府下人的排挤。
“暂且忍忍吧。大爷不在,无人与我们做主,便是告到老太太那里,老太太只怕也嫌弃我‘娇贵’。”
“正是。”落霞端着肉粥回来,“依奴婢看,咱们住在老太太的后罩房,老太太已无形之中给主子您形成了一份保护,若是再用一些小事去劳烦老太太,那真会适得其反,反招老太太的厌烦。”
姜妈妈微有不满,不过也顾全大局,便讪讪道:“老奴也就这么一说。”
“我知道,妈妈并未有挑唆的我去告状的意思在内。”娇娘半真半假的说了句,接过落霞给的肉粥便又安静吃起来。
姜妈妈的脸顿时烧起来,拘谨的道:“打死老奴,老奴也不敢起挑唆主子的念头啊,姨奶奶您多心了。”
娇娘吃粥不理她,落霞垂首立在一边也不接她的话,姜妈妈坐立不安,忙道:“姨奶奶,老奴错了。”
“知错能改,这话只能给那些第一次犯错的人,姜妈妈,看这里。”娇娘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意思再明显不过,算上她初来乍到那三个月里被她辖制轻视的那次,再加上这次,已有两次了。
姜妈妈一慌,赶紧使劲扇了自己一耳光,“姨奶奶再饶老奴一次,老奴往后必当待姨奶奶忠心耿耿。”
“姜妈妈自己心里算清楚自己的利益得失便可,这路都是自己选的。”娇娘轻抚自己的肚子,笑对落霞道:“吃饱了。不管是燕窝粥还是瘦肉粥,我都知足。”能重生成了一个外室,能被人伺候着,能被人疼爱着,而不是一个妓子、贱婢,她怎还能不知足。
人和人比,比法不同,心境自然不同。
“落霞可会写字?”娇娘忽问。
“会一些。”落霞如实禀报。
“那好,我说你写。”娇娘思虑半响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怀疑写信告知凤移花,让他心里也早有个准备。
姜妈妈被晾在一边,慌乱了一会儿,看有事儿做,见缝插针忙道:“老奴去搬小几来,姨奶奶坐到床上去,歪在软枕上,一边说着一边让落霞写,这才累不着。”
“好。”她能用的人也只这几个,姜妈妈人老成精,办事稳妥,她还是希望能留住这个老妈妈的忠心。
只是,侯府大而繁华,竞上媚主的机会也多,姜妈妈又是有本事的人,她最怕的就是有人以利诱惑她。
晚膳的时候,各房的媳妇姨娘来给老太太请安,大太太屋里的姨娘便把早上发生的事儿当个笑话说给老太太听了。
“咱们家大奶奶干呕的那一声,婢妾心里第一反应便是,莫不是有喜了,谁知道这恭喜的话婢妾还没说出口呢,咱们大奶奶便说了,是冬日积肥,肚里攒了油水,亏得大奶奶反应的快,要不然啊,婢妾可真要闹笑话喽。”
坐在大太太下首的杜元春暗瞪了那妾室一眼,转瞬脸上便浮现了抹笑,“都是孙媳贪嘴,这一冬吃多了肉食,这才闹了这场误会出来,让老太太见笑了。”
“怎就没怀上呢?”老太太原本兴奋的表情沉淀了下来,与玉姨娘肚里的庶子相比,她更愿意看到的便是花儿能有个嫡子,嫡子的金贵可不是庶子能比得上的。
杜元春羞的垂下头,也难过道:“是啊,怎孙媳就是怀不上呢。”
语调哀哀怨怨的,听起来殊为可怜,老太太也不再为难她,“罢了,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对了,你的体寒之症,养了这些年可有好转吗?”
“有的,老太太。”
大太太接话道:“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她随时体寒,可也碍不着孕胎生子,不然,馥姐儿是哪儿来的。”转脸便斥责杜元春,“身为妻子,你也该劝慰着他些,院里外面弄那么些女人,也不怕败坏尽了身子。”
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