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昨天刚见面今天就又来找你了。”

六师弟上午去问了一圈，大家要么没时间要么就根本不见，只有储世杰一口答应见面，地点还是武意楼。

储世杰摆摆手，一个人侍弄着那套茶具。澄黄的茶水在各种茶具之间飞流，最后稳稳的落进早已烫好的杯子里。

“我就开门见山了，昨天是不是有地下城的人找过你们？”

储世杰打了个响指，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被手下扔了出来。

“据我所知，除了我们真元仙宫没杀死它以外，其他三家的都死了。”

“哦，这样啊。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还没想好，不过葬剑谷已经准备对潮穴出手了。就在明天正午。”

“这么快啊，那就不是轻易能拦下来的事情了。谢谢你愿意见我，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对下面做的太过。”

“这是自然，我们真元仙宫知道的东西更多，做事三思情有可原。你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听说昨天那姑获鸟去找你的时候你没多想就答应了。”

“我家乡有句话叫‘存在即是合理’，地下城存在这么久，有能力的人从来没有想过铲除它，那就有需要它存在的理由。而且……这样不更好玩吗？”

“哈哈哈哈。”听了我这段话储世杰哈哈大笑，似乎是我讲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把这个拿走。”储世杰把那麻袋一脚踢给我，也不说轻一点。

“谢了。”我让六师弟扛上麻袋就离开了武意楼，也没去管那些明里暗里的众多视线。

回去以后福伯赶紧叫上秃头把麻袋从六师弟肩上接过来。福伯打开麻袋，一个重伤的……妖怪昏迷不醒。没有去府衙装样子的包拯看到妖怪就赶紧找铁锹之类的武器，可能有觉得这种东西没什么用就强打精神看着妖怪，强装镇定。

仔细看和昨天的姑获长得差不多，可能是同一个种类吧，不过具体的差异还是挺大的。至少……这是个萝莉。

“十师妹，带她去洗澡，然后帮她上点药。”

“师姐，怎么不让我去？”

“呦，师弟对食物以外的东西有兴趣了？改天师姐带你去青楼玩玩怎么样？”

“不行！五师兄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那你怎么想着帮人家小姑娘洗澡？”

“你看她也是禽类，我想知道汤好不好喝。”

“我打死你个想喝洗澡水的混蛋！”我抄起鸡毛掸子就追着六师弟打，“要不是老娘文静多了，直接叫你喝洗脚水信不信。”

“小姐，福伯有事想问您。”

“说吧。”我放下鸡毛掸子就近找个地方坐下。

“为什么要救那妖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看来福伯也是早年间吃过妖怪的苦，看包拯的样子就知道以前怕是发生过什么。

“这个解释有很多种，比如你最能接受的:她还有用，我们要利用她达成什么目的。也可以说：一时兴起，想救就救了。总之是一句话：我很少主动为善，但我也见不得有人在我眼前作恶。还有……人类和妖怪都不是我们同类。”福伯不知道说什么好，搓搓手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我起来离开去收拾东西，天快黑了，有东西要出来了。

“呦，小妹。”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姑获来敲门。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喊躺在床上已经被敷了药的萝莉。

“只有真元仙宫愿意不肆意妄为。”

“你怎么不说葬剑谷明天中午就要破解潮穴？”

“我只是帮你问问，葬剑谷说到底还是和我一个阵营的。”

“真是搞不懂你。”姑获抱起萝莉，转身向外走去，“不一起来吗？”

我喊上包拯，让六师弟和十师妹都留在家里。姑获走的不快，而且专挑没人的小巷走，夜里的京城除了远处时有时无的梆子声，再无其他声响。

“四方的大入口都不好走，一般是人或者生物修炼有成的从那边走，我们这种阴气重的就算了，容易死。”姑获带我们来到京城东南角贫民区的一口井跟前，说着就跳了下去。考虑到包拯柔弱的身体我还是抱着他下去吧。不过你脸红什么。

井是正常的，连通地下水脉，下去以后及腰深的水还是有点冷的，看包拯打哆嗦就知道了。跟着姑获又沿着水脉走了没多久，来到一个竖井，带着包拯往下游，然后又水平移动，最后在一个空洞上浮。

“好了，从这里下去就是了。”姑获指着一个黑黢黢的坑洞，她的确是一位好的领路人，每次都先去开路。

姑获下去之后我抱着包拯也往下跳，看样子他已经放弃挣扎了。

洞另一边就是地下城一层的顶部。顶不算高，六七层楼房的高度，越靠近潮穴的地方越高，珍贵像是一个倒扣的漏斗。下面没有太阳这种大的光源，大多数光亮来自顶部厚厚一层的发光苔藓。地上的行人有人类、妖怪、妖兽……什么都有，而像姑获鸟这种会飞的东西在空中也飞来飞去。比如姑获，她从洞口出来就变成了鸟的形态在空中等我们。我也懒得用其他方法，就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落了下去，像夯土机一样砸到地面上，把行人吓了一跳。

“欢迎来到地下城。”姑获把怀里的萝莉交给其他族人就继续当我们的导游，“一层是前朝京城，和现在的京城格局不太一样。现在的是方方正正的豆腐块，而这里是一圈一圈的同心圆。本来是士商工农这种分圈住。不过人没那么多，其他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