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一如往常。走到近前，楚湛想了想，将到嘴边的母后两个字改成了：“思羽。”

叶思羽的表情略微僵了一下，倒没有纠正她的叫法，或许她也不想多费口舌的和她计较这些。淡淡的一挑眉，她的态度比上次还要冷淡：“今日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相处十年，对于叶思羽了解甚深的楚湛立刻听出了她的意思：有事说事儿，没事你就可以走了。不过她倒不以为意，这些天有空的时候她也曾仔细想过，如果不想将来两人混到老死不相往来的份儿上，那么现在就只能靠她死缠烂打了，总之不能就这么生分了。

于是楚湛很郑重的点了点头，道：“自然有事。这些日子太忙，都许久没能和思羽一同用膳了，今日难得有时间，自然不能错过了。”

刚看楚湛那正经八百的样子，叶思羽还以为她刚登基又闹出什么乱子来，想要来和她商量呢。谁知道这人这么正经八百的样子居然就说出这么句话来，顿时让人哭笑不得。

叶思羽也收起了之前那一瞬的认真严肃，忍不住白了楚湛一眼，却见那人笑得傻乎乎的，一点儿皇帝该有的形象也没有。

最是见不得她这般表情，叶思羽张口就是一句很煞风景的话：“既然难得有时间，那你为何不去陪陪盈玉？她可是你未来的皇后啊。”

听了这话，楚湛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彻底垮下来了。按理说，叶思羽如果喜欢她的话，那么提起冯盈玉应该多少都有点儿吃味才对，可是刚才她这话语里楚湛却没闻到丝毫酸味儿。再看看叶思羽那一本正经的表情，楚湛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判断。难道母后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自己，之前的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一厢情愿的认为？

楚湛有些困惑，也有些不安。自从她对叶思羽表明心意之后，这人的反应一直这么冷冷淡淡的，她也一直觉得这是因为身份的束缚，叶思羽有太多的顾虑才不敢表露出什么。难道时至今日，她才要告诉她，一起都是她自以为是的结果？！

看着楚湛脸上没了笑的模样，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到了最后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叶思羽却只是默默的看着，不发一言，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良久，楚湛叹了口气道：“思羽，我是我，冯盈玉是冯盈玉，我可以是皇帝，但她注定不会成为皇后。”

楚湛这话里万分肯定的意思很奇怪，叶思羽闻言却没有接话也没有多问，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从她身边绕开当先出去了。楚湛也不多言，默默的跟了出去。这个时候天色已快黑尽，晚膳却才刚刚准备好。

“母后，以后我都来陪你用晚膳吧，就像当初在凤仪宫一样。”用膳前楚湛这样说道。随即气氛便沉闷了下来，叶思羽几不可见的扬了扬眉，但最后却没有回应楚湛。

楚湛也不在意，笑眯眯的拿起筷子开吃，心里却是打定主意要死缠烂打了。不光是两人之间那明显的隔阂需要打破，而且她家母后今天的反应太让人心里没底了，她可不能就这么放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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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湛死缠烂打的功夫在叶思羽身上已经练习得炉火纯青了。就比如此刻，晚膳早已经用尽，连夜宵都该上了，可是某个早就该离开的人还是死赖在幽影阁里怎么也不肯走。

从新开始抄起佛经的叶思羽终于再次无奈的放下了笔，回头看那个在她背后晃来晃去的人，蹙着眉头赶人道：“你该回寝宫休息了。”

楚湛一点儿也不在意叶思羽的态度，眼睛转了转，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子道：“今日我来，除了和母后一起用晚膳之外，其实还是有点儿事的。这是礼部今天刚上来的折子，实在是让人有些头疼，不如母后帮我参详参详吧。”

叶思羽闻言不疑有他，再加上私心里她其实还是把楚湛看得极重的，不愿意见她为了什么事为难，于是点点头道：“那你拿给我看看吧。”

听了这话，楚湛自然是从善如流的把那本她原本打算毁尸灭迹的折子给递了过去。在叶思羽翻看折子看时，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一双漆黑的眸子更是亮晶晶的，就等着看对方的反应了。

折子自然还是楚湛来之前看到的那份劝她纳妃的折子，当时她看得闹心，顺手带走准备毁了泄愤，却没想到这会儿倒成了个可以试探叶思羽心意的好东西，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楚湛的打算是好的，可惜总有个人不愿意配合。叶思羽也不傻，她打开折子看了看，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楚湛此时的神色，自然也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在心底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叶思羽一本正经的道：“你的身份的确不适合纳妃，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依我看，这份奏折还是先压下吧。”

努力的想从叶思羽的脸上找出点儿什么来，可是楚湛最终失望的发现她真的是在一本正经的说起这件事。楚湛除了闷闷的应下一声“哦，知道了”之外，别无他言。

要说起来，楚湛的真实身份在这世上知道的寥寥无几，但她现在的身份比起当初做皇子时压力更甚。帝王之位从来都是危险与利益并存的，比起其他人为国操劳，楚湛更多了个身份问题需要小心隐瞒。若是有朝一日出了差错，从那龙椅上跌落，那么等待楚湛的无疑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叶思羽这一本正经的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