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身体再累，明月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闭上眼，背过身没有反驳。

顾城叹了口气，语气里不像是生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

“……”

“夏明月。”手臂一紧，明月光`着身子被人从床上拖了下来。

为了不让她受伤，顾城把她圈进了怀里：

“说说，为什么找人查我。”明月低着头，默默扫了眼那些照片，虚弱靠他怀里没吱声。

顾城翻找了一阵，从一叠文件中搜出了一张名片，xx事务所、xx律师，电话……

他顿时明白过来，捏着她下颚迫近，咧着嘴笑道：

“你以为光凭这几张破东西就能跟我离婚？”

明月他怀中抬眸：“是，我不认为这场婚姻还有继续下去必要。”

“离婚……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自己单方面想离就能离了吗，财产分割、抚养权，这些问题你考虑过吗？”顾城圈着她手臂越收越紧，用着一副商量口吻道。

好半晌后，她默默开口：

“给你……我什么都不要……”那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她……

顾城怔忡片刻，摸上她脸问道：

“倾宁……你也不打算要了？”

明月脸色一白，他怀中抬眸，一双盈盈水眸中透着点迷惘：

“你会把倾宁给我吗？”

沉下脸，他唇边笑意不达眼底，只觉得她是做梦：

“你说呢？”

“我不知道……”她隐约猜出了他答案。

闭上眼没再辩驳：

“都给你……倾宁，跟着你比跟我好……”说着，眼泪顺着面颊一路往下滚落。

话落，时间倏然静止了，两人都没说话，顾城直勾勾盯着她，突然起身走到摇篮边，当着她面，将还熟睡女婴抱起。

“顾城……”跪坐地上，明月低低喊了声。

男人心情看着不是太好，脸上笑已经挂不住了，嘴角也这时抿出了一条直直线。

“为了离开我，你可以什么都不要是吗？”他不紧不慢把窗户打开，而后她抽气声中，将女婴吊了窗外。

“顾城！”明月惊慌爬起身，她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都说虎毒不食子，她以为就算她走了，顾城也会好好对待她们女儿。

顾城一只手抓着女婴后背，一只手托着她屁股，而后回身说道：

“夏明月，你知道我这人一疯起来是什么也做得出来，所以……别逼我。”

女婴小小身体悬半空中，突然失重令她不安睁开眼，随着一声洪亮哭喊声划破室内宁静……明月爬到他脚步，哭着抓住他裤管。

“那也是你孩子。”

顾城手僵半空中，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冷笑道：

“那又怎样？”突然，他收回手，仅凭单手支撑着女婴背脊……

“没了你，我要她还有什么用？”他这话说得平静，一双漆黑瞳眸中看不到半点情绪，好像手中女婴，真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明月吓得瞳眸紧缩，大气都不敢多喘，苍白着一张脸看着半空中摇晃女儿，似乎就差那么一厘，她倾宁就会掉下去……

“不！你把女儿给我！”她泪涟涟起身，却不敢真去抢，“你别这样……”

见顾城依然固执没有动作，明月奔溃哭道：

“你把她放下来吧，我不……不离婚了，再也不提了！”她捂着脸跪坐地上，又过了一会，看到顾城收回手之后，人立刻扑了过去，抱着女儿躲到一旁。

瞧着老婆跟防贼似看着自己，顾城摇了摇头，走上去抢过女儿，安置回了婴儿床中。

明月紧张盯着他，抹了把眼泪刚要上前，手臂又给扣了起来，他把人扯进怀里，一路带到床边。

当她看到他拿出打火机，并将散落地上照片叠整齐，塞进她手里时候，整个人有瞬间晃神，可而后又很意会了过来。

顾城找来一个托盘搁到她面前，而后居高临下睨着她：

“知道该怎么做了？还是你要我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