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顾城身后离开，不用细想也知道顾清一定对自己失望了。

顾氏南城影响力不小，而顾清也自知丢不起这个脸，所以没有将明月带去医院。

虽然车上大伯母一直对自己说话，可明月还是忍不住紧张，好不容易到了一家诊所，虽说是诊所，可里面设施相当齐全，很多东西都能看出买痕迹。

顾城与医生进行过一番交谈后，从里面出来一个护士把自己带下去做了术前清洗。

说是清洗，就是把一根管子伸到阴·道里冲洗，虽然不疼，可明月还是会感到紧张，她哆哆嗦嗦弄干净后，跟着护士走进了手术室。

顾城就站门口，看到她刚想要过来却又给她躲了过去，虽然穿着西装，可男人头上没上发胶，下巴那露着少许没有刮干净胡茬，看起来相当落魄。

他低垂着眼掏出了香烟，而后又收了回去，明月咬着唇从他身旁经过，手突然被一把攥住。

“放开。”她狠狠刮了他一眼，使劲用指甲陷入他掌心。

男人吃痛，却没放开。

“明月……”他脸色不太好，沧桑面上好像突然老了十岁。

明月心里难过，她看了眼自己肚子，又看了眼他，如今瞧着顾城落寞模样，心里却没有半丝·感，后红着眼甩开那只手，她跟着护士进了手术室。

就着医生指示，脱掉了裤子往手术台上趟，随着白炽灯被打开，她只听到一阵轱辘地上滚过声音，麻醉师是个男人，进来时候明月明显颤了下，顾母就陪一旁，掏出手帕给她擦拭手心中冷汗。

医生还一旁摆弄着手术器具，而金属相撞声音如今听耳里，冰冷得骇人。

脚被她们架了起来，而后为了防止她因为麻醉而从手术台上掉下去，护士门开始用绳索对她进行捆绑……看着顶上白炽灯，她突然有一种进了屠宰场错觉，也是四肢大开任人切割。

别过脸，明月下意识看了眼医生正摆弄着器具，扩张器、钳子、刮匙、剪刀、注射器，还有很多她叫不出名字东西，而这里每一样物品，一会都会用她身上……

浑身止不住开始发抖，她恍惚抬眸用力回握住顾母手，她后悔了，也害怕了，而随着麻醉针扎下来，她疼得尖叫。

冰冷针管扎进血肉里，伴随着一阵阵刺痛，于伤处蔓延。

“好疼……大伯母，我不做了！好疼！”她哭着大喊，根本没想到打针会这么疼。

“放松，这种针每个人都会疼。”麻醉师量放低了声音说，可明月还是疼，其实也不是真很疼，只不过这种痛楚中夹杂着多是害怕。

她看着那些冰冷器具，想着一会还会往自己那里伸进去，然后撕·裂她肚子里孩子，绞碎，取出……这一过程，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顾城刚门口听到她叫声，立刻推开门冲了进来。

等到他帮自己解开了绳子，她便扑进他怀里哭道：

“……呜……好疼……”

她他怀中瑟瑟发抖，哭得声嘶力竭，好像已经用完了所有力气，要把眼泪今天流光。

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轻轻拍着她背，将人圈得紧，怀中女孩多小啊，那身子骨仿佛一揉就会碎了，可这副羸弱身子，等会却得经受住一个生命流逝。

“不打了，把孩子生下来。”说完这句话后，他突然觉得释然了，他怕什么？之前都没怕，现有什么好怕？

既然已经随性惯了，那么也不差这临门一脚。

明月光顾着哭也没听清楚他话，抽抽噎噎窝他怀里，等到麻药生效时候，便趴那睡着了。

反倒是顾母，她震惊抬头，眼底充斥着愤怒：

“你胡说八道什么，把你妹妹搬上去，这个孩子不能留。”

见顾城依然不放手，她忍住火气说：

“你发什么疯，明月年纪还小，你有没有考虑过她以后，她……”

“孩子是我。”半晌，顾城突然开口，“我要她生下来。”

顾母是说不出话了，被这个消息震得膛目结舌，她细细瞧着两人，从前一直觉得他们相处模式古怪，却又苦于找不出证据，如今证据是有了，可那东西却犹如晴天霹雳。

天！

顾母吓得起身，一张脸色刷一下白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