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只能让顾西陆在洗手间里多呆上一阵了,只希望他不要发出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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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郁闷坐在马桶盖上的顾总裁,简直怄到吐血。
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像个歼夫一样被藏在洗手间,还不能出声,生怕被“正室”发现……
那个美国人不是正室,他才是好么?
呃,他也不是!
为了一会儿的福利,他只能闷着气继续坐在洗手间里。
同时也在心里下定决心,尽快带女人回g城,持证上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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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轶让阿山先离开,一个人进了楚乔的房间。
楚乔总觉得今晚的史密斯有些奇怪,虽然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却总能从如玉的眼底流泻淡淡的惆怅。
在对上楚乔的瞬间,又能很快掩去。
说是找楚乔谈话,进来这么长时间,只是静静的喝水。
“简叔叔,那个,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谈好不好,我……头有点不舒服。”
楚乔都替顾西陆捏了一把汗。
以他的脾气,能在里面待上几分钟应付一下算是不错了。
现在已经待了十几分钟,不知道该怎样的恼羞成怒了!
沈轶已经换上比较正式的商务衬衫,浅灰色,挺拔的身姿有些颓然的感觉,轻轻的倚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正式却有些随意的动作。
他听楚乔说头有点不舒服,便侧身握住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眼里都是关切,“是感冒吗?要不要去医院?”
楚乔喉咙一阵发紧,借着喝水掩饰紧张,“没……没有,再睡一会儿就好了,不严重!”
沈轶看了她一眼,心里一阵怅然若失:“阿乔!跟我去美国吧!学建筑设计,传承你妈妈的衣钵!”
楚乔手中的水杯差点握不稳,脸上的神情像是起了一层风云变幻的迷雾,时而疑窦丛生,时而震惊怀疑。
很快,她便强压住心中的不适,故作镇定的笑笑,“简叔叔,不是说好了吗?我不去美国……”
“为了你妈妈,也不去吗?”
楚乔起身,走向烧水壶的位置,“简叔叔,你还要开水吗?”
然后不等沈轶回答,便提着水壶过来,给他把水斟满。
可是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了,水杯满了还在倒……
待发现时,赶紧放下水壶想到洗手间扯毛巾,突然想起什么,又心烦的坐下来,扯了纸巾盖在水面上。
沈轶把她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说不出的心疼。
可是,话题一旦开头,就没有回头路。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偶然知道的消息,他或许不会主动打听关于楚家的事情。
可是一旦知道了,就没有办法克制心里的情绪。
所有的决定和想法,都在瞬间推翻。
楚家也好,g城也好,可能都要重新洗牌。
“阿乔,你真的从来就没有好奇过,我是谁?”
楚乔心里咯噔一下。
她想起顾西陆说的话,“孤儿就没名没姓吗?你可见他提过孤儿院?或是寻过故人?有没有他过往生活的一点痕迹?为什么就独独对你特别亲近?”
看来,又是她亲信了吧?!
“有没有兴趣听听简叔叔的故事?”
沈轶坐在沙发上娓娓道来,姿态不慌不忙。
慌乱的是楚乔,她本能的站起来,“不,我对您的故事不感兴趣,也不想听!
太晚了,我想睡觉了!”
“我叫沈轶!”
楚乔所有抗拒的心理防御,在听到沈轶两个字的时候,轰然坍塌。
脚步有些虚浮,踉跄的跌坐在沙发上。
这算不算“踏破铁鞋无觅处”?
她自嘲的一笑,“这么说,你应该是我的亲叔叔?”
沈轶微微一顿,他看着楚乔,皱眉:“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你外公告诉你的?”
见楚乔不回答,他便接着话题,“虽然我是楚家的私生子,却不影响我身上流着跟你一样血脉的事实……
如果我能选择,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不是楚和平的儿子!
可惜,世事弄人……”
沈轶说得话,在楚乔心里翻滚。
可是,对于一个早已知道“真相”的人,这个冲击力远没有史密斯本人就是沈轶的事实来的震撼!
她刻意强调一个事实,沈轶是她的叔叔,这样就不用为心里对自己身世的拷问而内心不安。
所以,她很快便接受了沈轶的身世。
同样作为楚和平的儿子,一个富家一方,一个却顶着私生子的头衔,连认祖归宗都没有。
沈轶陈述这个事实的时候,语调平淡的像是陈述一个别人的故事,像生老病死一样简单。
神情里没有自怜自艾,也不期许。
这与楚乔心中构想的版本有天壤之别。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听下去,还是掩上耳朵,假装清静……
但她知道,楚家的过往一旦撕开,诚如顾老爷子所说,就是几代的纠缠牵绊,最重要的,可能关系到妈妈的名节和生死。
心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背后突然起了一声响动。
回头,顾西陆顶着一身浴袍,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就从内室房间走了出来……
楚乔被吓了一跳,心里像揣着一只小兔子要跳出心口,“你,你,你……”
她想说你怎么食言而肥,说好的不出来呢?
说好的没动静呢?
可是当着沈轶,现在名正言顺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