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呼吸不畅。

即使对季牧染有所忌惮,吴男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脚虾。她拽起因为筋疲力尽而趴伏在地上的季悦枫向后退去，另一只手则是用枪死死抵住她的脖子。甚至将那本来已经止住血的伤疤再次弄裂，丝毫不加怜惜。

“看来，你已经做了选择。你，杀了她。然后，陪葬。”季牧染说话的声音很低，声线也不像普通女人那样细腻，而是带着些许沙哑。她语速缓慢，其中没有任何起伏。只是短短几个字，就决定了两个人的生死，脸上，却依然那么不屑一顾。

就好像，她想要杀吴男，并不是因为吴男要杀季悦枫。只是因为，她季牧染不想再看到吴男这个人存活在世界上，仅此而已。可能这样的理由在外人听起来分外可笑，但了解季牧染作风的人都知道。

季牧染杀人，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

眼见对方依然无谓的朝自己逼近，吴男心里已经没了底。虽然他早就知道季悦枫这个妹妹在季家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一个下人，却没想到季牧染真的可以做到这样冷血。看来，那些侦探给自己的资料根本不可信。说什么季悦枫和季牧染的关系不一般，根本就是假的！

“季当家，我们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没必要为了这个人伤了和气。您也知道，吴家向来都很想和季家交好，今晚，我可以无条件的放过二小姐。也希望，吴家能借此机会与季家结盟，以后一同互利。”

“放人。”听过吴男的话，季牧染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符。“好，放人，我放人。”吴男说着，慢慢将季悦枫往季牧染所站的方向送去。“小心！”一直没有说话的季悦枫忽然大声吼道，季牧染从她深黑的双眸中看见了自己身后举枪的两人。

危机关头，季牧染急忙按住季悦枫的肩膀推到一旁，同时猛的一跃跳至身后两个杀手的肩膀上，使得他们这枪打空。发现身上的异样，两个杀手急忙调转枪头对准肩上的季牧染，却已无用。当脖颈被一只分外冰凉的手用力捏住，他们甚至还来不及吐出一个字符，脖子便被捏碎，轰然倒地。

看着那两个杀手的脑袋几乎被季牧染徒手拧下来，吴男已经完全慌了手脚。细跟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分外清晰，他知道，对方正朝自己走来。用颤抖的手拿住枪，吴男对着季牧染开了数枪，却因为太过于紧张而全部打偏。

“今晚，吴家所有人，为你陪葬。”季牧染一脚将吴男踢倒在地上，她低沉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近在耳边。吴男抬起头看着上方的那片阴霾，季牧染高挑的身影几乎遮住了整片灯光。就只能看到她迎风飘起的黑色风衣，还有那对如墨般宁静的双眸。

自己在她眼里，已经和死人没了区别。

“哈哈...哈哈哈...”到最后的生死关头，心中反而无所畏惧。吴男放肆的笑着，任由季牧染拿过自己手里的枪。与其说是对方来拿，还不如说是他自己递给了季牧染。“你，是个厉害的女人。”吴男赞赏道，像季牧染这样的女人，真的太过于强大，耀眼。以至于，输给她，甚至是死在她手中，都不会觉得耻辱。

“你不该伤她。”伴随着一声枪响，吴男断了气。只是他死前的表情，却是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诧异。那双藏在黑框眼镜后的视线，看的竟不是亲手杀掉自己的季牧染，而是靠墙而坐的季悦枫。

随着吴男的死，这场惊心动魄的酒会终于落幕。季悦枫抬头望着季牧染，她没想到两个人再一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她只用单手便将自己拎起，季悦枫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只是以她现在的状况，就算季牧染要杀她，也是无能为力。

就在季悦枫闭眼等待着惩罚时，身体却掉入一个温软的怀抱中。她疑惑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是被季牧染打横抱了起来。“废物。”曾经听过无数次的两个字，又一次传入耳中。季悦枫死死的咬着下唇，苍白的脸更显憔悴。

“对不起，麻烦你放我下来。”季悦枫低声说着，只是那感觉，却更似在恳求。被季牧染这样抱在怀里，是她曾经梦寐以求，却又不敢奢想的事。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也许连只宠物都不如。

今天发生的事，让季悦枫分外不解。她本以为随着刚才那场混乱，季牧染早就带着黎亚蕾一同离开了皇豪。可为什么这个人会独自出现在这里？还这样奋不顾身的帮自己？甚至亲手杀了吴男？

季牧染，是季悦枫永远捉摸不透的人。但她却没忘记上一次见面时，这个人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

“你，是我的。”收到这句话，如果换做以前，季悦枫相信自己绝对会高兴的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可现在听来，却是无比讽刺。她跟在季牧染身边整整18年，对这个女人，她虽然了解不深，却太清楚她的性格。

季牧染不允许她的世界有一丝一毫的背叛，更不允许自己所认定的东西被他人染指或抢走。自己曾经是她的女人，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即使那晚只是一场没有任何感情，只有欲/望和算计的交/欢。即使她们是姐妹，即使对方也许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恋人。可有一点，季悦枫很明白，那就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季牧染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所以，自从上一次和季牧染见面之后，季悦枫一直都处于担忧焦虑的状态。毫无疑问，季牧染是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