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羞涩地垂眸低呼出声,大小姐现在整个正面身体面向她,那些隐秘之处尽管在水下,可是也隐约可见,让她又惊又羞,脑子里热成了一团浆糊,失去了些许理智。因此当秦惠平问她话的时候,她再没法保持冷静自持,便开口道:“姑娘,那侍春是怎么回事?”
这是她很想知道的,也是很担心会因为知道了自己预想中的答案而深深地失望和伤心。正因为如此,她没有在秦惠平第一次问为什么的时候回答她。可是现在,在这样的氛围中,她不自禁地就脱口而出。
说出这话后,她又有点儿后悔,想捂口,可是双手又被秦惠平握着,便深深地埋头下去,咬着唇十分难为情。
秦惠平听她提起侍春,心中咯噔一声,脸色也变白了起来。抬眸直直地盯着赵梅儿,良久艰难问:“你是听谁说的?都说了些什么?”
赵梅儿虽然没有看秦惠平的脸,但明显能感觉到自从自己说出侍春这个名字后,她的情绪有了些变化,就如她现在问自己的话,很容易听出一丝不悦和紧张。连她握着自己的手都不自觉地用力了些。
该怎么回答,是不是该把侍秋说的那些话都告诉大小姐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侍秋会不会再次受到大小姐的责罚呢?
她这里正在犹豫,秦惠平却似乎看出来她心中的所想似的,直接问:“是不是侍秋对你说的?”
“啊?”赵梅儿抬起头来,望着秦惠平微张了口,惊讶于她是怎么知道的,自己还没开口说呢。
见到赵梅儿的这副表情,秦惠平哼了一声,呢喃道:“果然是她说的。”
现在她能理解为什么自己傍晚离开明珠院时,赵梅儿都是好好的,而自己晚上回来她就变了个样子。今晚她去前院赴宴时,是带了侍冬和侍夏去的,只剩了侍秋在屋子里。
而以前自己和侍春相好时,自己屋子里除了侍春外的三个大丫鬟,她们很可能对自己和侍春的事情有耳闻和揣测,毕竟以前和侍春两人情投意合相处时,有些时候也避不开其她三人的耳目。只是不知道侍秋告诉了赵梅儿多少。
“那你告诉我,侍秋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我想知道。”
见秦惠平已经问到这地步,赵梅儿只能如实告之,“侍秋就说那侍春以前是姑娘最宠爱的大丫鬟,后来却被撵出了府,还有爬得高跌得重什么的话……”
说完还加了一句,“姑娘,求你不要再责罚侍秋好么?上回的事或者是当时她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而已才有了误会……”
秦惠平闻言却打断她的话道:“你还管她?想来她这么说了以后,你很伤心吧,所以我回来你才要避开我……”
赵梅儿垂下眼皮,嘟起了嘴,老实回话,“我……我是伤心,因为姑娘和那侍春相好,后来又始乱终弃,我害怕……”
“你害怕我以后也会像对侍春那样对你?害怕我是个浮浪的人,欺骗你,得到了你的心和身,最后又抛弃你对不对?”秦惠平接着她这话,连珠炮一般问。
赵梅儿顿了顿点头,她真是这么想的,而且她很想知道大小姐以前和那个被撵出府去的叫侍春的丫鬟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忐忑问:“那姑娘,你可以告诉我,你和那侍春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关于侍春的事,在秦惠平这里始终是个旧伤口。所爱非人,伤了自己也伤了对方,有时候她想起来难免会心酸,愤怒,懊悔。总之这是件她宁愿忘却,不愿提起的事。但现在赵梅儿问她,她又觉得应该坦诚回答她。尽管她害怕自己告诉赵梅儿后,她会认为自己不洁净,毕竟和一个女子有过肌肤之亲在外人看来会有不贞的嫌疑,从而嫌弃自己。她是多么想得到她的爱,得到她的情,甚至完全得到她。每一个陷于爱情中的人,都希望自己在所爱的人眼中是完美无缺的,不想因为自身的瑕疵而失去那人对自己的爱,甚至缺损一点儿也不愿意。就算已经是百分之百的完美,都还想更上一层。
秦惠平此刻也是这样的心态,她很矛盾,不知道是不是该完全告诉她。毕竟从她嘴里,她知道侍秋并不知道其中的详细的内情,要是这时候自己随便拿一件事情敷衍过去的话,就能翻过这一篇去,而赵梅儿依然会喜欢她,不嫌弃她。
可是现在不告诉她的话,等以后她要是知道了自己骗她,那肯定很伤心吧。不过经过了侍春的事情,她便开始学会自我保护起来,思忖一番,决定还是把自己和侍春的事情对赵梅儿说出,只不过隐去了侍春爬床引诱自己,以及后面两人之间肌肤相亲的内情。
“就是这样,那时候我对她很好,后来她竟然偷了我的两件红宝首饰趁着过年回家去卖了。被发现后,就被打了板子撵了出去……”
“原来是这样。”赵梅儿听完松了口气道。如果这就是侍秋说得侍春被大小姐撵出去的原因,她完全能接受。而且心里也没有了酸涩和心痛。毕竟大小姐对待自己和那个丫鬟不一样。两人的“好”是不一样的。
秦惠平也见到了赵梅儿放松的表情,就勾唇一笑问她,“好了,现在满意了吧。你这醋坛子。听到那些闲言碎语就那样怀疑我。我今儿个饭也不吃巴巴地跑回来就是想跟你一起好好地吃个饭,结果你却不搭理我,给我冷脸子瞧,害得我这饭吃得没滋没味。你说,该怎么罚你?”
赵梅儿赧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好。要是像大小姐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