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个同他一直称兄道弟的男人，那个差点会和他结为儿女亲家的好兄弟。

秦清淼一直保持着淡定的神情，似乎是早已料到会如此一般，而这样的神情落入卫明谦眼中则直接被认作是故作淡然。

随着时间推移，很快便轮到秦清淼投票了，直接将手中代表百分之十份额的票丢进秦暮的投箱里头，站到一边时则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在看到他将票丢到另一个箱子里的时候，秦清淼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却不是如秦暮一般惊讶愤怒，而是带着些许的惋惜和无奈。

“秦清逸！”纵然这个股东大会令秦暮十分不满，纵然对于好兄弟的背叛很是愤怒，可是还是能够保持着理智等待着结果，本以为这场股东大会不过是无聊的戏码，却不曾想自己的亲生儿子竟会如此，秦暮忍不住拍了下桌子，眼里怒火熊熊燃烧。

代表百分之十份额的倒戈，令形势一下子扭转了，秦清淼和秦暮两人手中的份额加起来不过百分之四十五，再算上唐韵手中的百分之三，还是无法过半。

秦清逸沉默着，好看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卫明谦和他的父亲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笑容。

随着最后一名股东将投票丢进卫明谦父亲的投箱里头，投票似乎将要结束，百分之四十八比百分之四十九的比例，令唐韵皱起了眉，转头去看秦清淼，却见这个女人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显然对此毫不在意。

“据说最后一个登场决定大局的人总是最显眼的呢，是吧，小玲珑~~”会议室的门偏偏在此时打开，身着正装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手中还拿着份文件，令狐萱边说着边进来，商玲珑走在她身边，因着她这句话直接翻了个白眼，也不管这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看着她们。

摇摇头，原本站着的秦清淼看到她出现直接坐回了椅子上，眼眸里却划过一抹笑意，唐韵亦是松了口气般也跟着坐下了。

“令狐律师？”身为秦氏集团的法律顾问，令狐萱自然为这会议室里的众人所知晓，只是她此刻出现在这里，却令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有些不安了。

“百分之三的股份啊，啧……”唇角往上翘了翘，媚眼瞟了秦清淼一眼，令狐萱故作娇媚，“总经理说我是该丢到哪个箱子里呢？”

柳眉一蹙，秦清淼直视着她，不置可否。

没有得到回应也不觉得无趣，反而是商玲珑暗地里轻掐了下她的腰让令狐萱立刻正了脸色，干咳了一声将那份代表百分之三股份的文件扔到秦暮的投箱上，“看在小学妹的份上，就投给小学妹的岳父好了。”

这话一出，刚刚还能保持淡定的女人一下子表情变了，好看的脸上一抹红晕一闪而过，眼神也有些不自然。

将好友的反应看在眼里，唐韵轻笑出声，再一看这会议室中的其他人那愕然的神情，那笑容便显得有些讽刺了。

至于卫明谦和他的父亲那脸上如同吃了屎般难看的神情，自然是更令她觉得好笑起来。

不过百分之三的股份，在此刻确实占了极为重要的地位。

只是连秦暮那神情都有些惊愕，就令她觉得这场戏还是很好玩的，至少令狐萱那句“看在小学妹的份上”以及“小学妹的岳父”这个词，能令从头到尾都那副冷冰冰波澜无惊的秦清淼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已然令她觉得不枉浪费这些时间看了这么一场戏。

股东大会在几乎所有人惊讶以及无措的情绪中就这么结束了，董事长依旧是秦暮，总经理也依旧是秦清淼，似乎没有丝毫改变，某些东西却和大会召开前截然不同了。

本以为胜券握在手中，不料到了最后却跳出令狐萱这么个人来，卫明谦连同他的父亲两人俱是面显青色，好半晌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而其他倒戈的股东亦是没好意思多留，也匆匆离开了。

偌大一个会议室，很快便只剩下秦家的三人，以及唐韵和令狐萱商玲珑。

眼眸流转，分明感觉出某一家人之间气氛的怪异，令狐萱轻柔一笑，牵了商玲珑的手，“看来你们还有家事处理，我和玲珑就不打扰你们了。”

“谢谢。”秦清淼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只是随即脸又掠过一抹红，显然是又想到了令狐萱刚刚那句话。

“代我跟小学妹问个好。”令狐萱笑眯起了眼，“开庭遇到我千万要手下留情哦。”

柳眉一扬，秦清淼毫不客气，“我会让她不许手下留情的。”

已经走到门边的女人脚步一顿，接着好听的笑声便从口中溢出，“果然是好老婆。”

听着两人的这一番对话，唐韵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特别是看到秦清淼轻咬下唇似是羞恼了一般时，笑意更是浓了几分，只是再看秦清逸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却很快地收起了笑，叹了口气碰了碰秦清淼的手臂，“清淼，我也先出去了，还有点事要处理。”

“嗯。”

三人离开之后，会议室里一下子便没了半点声响，唯一可以听到的是秦暮那压抑的呼吸声，甚至是如同喘气一般的沉重。

“解释一下吧。”许久之后，对于今天的事情实在无法接受的男子终于对着儿子开口，坐在那椅子上的身子直接往后靠去，仰着头，闭上了眼。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挺直了脊梁，在父亲面前一直都是听话谦卑的男人此刻早没了平日里对父亲的恭敬姿态，剑眉一扬，“成王败寇，如果不是清淼，今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