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见江涯陷入了沉思，心知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也正是这样，以如今江涯的修为，知道太多秘密就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反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的提升自己地修为，反正以他天生完全的法则之体，修炼任何法则都是事半功倍，加上异于常人的领悟力及大毅力，绝对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崛起起来。此子若不陨，不久的将来定成为站在武道巅峰的人物。只是不知道皓月宗给他的庇护能不能撑到他独当一面的那天。

莫白甩了甩头，不再去想那些以后的事。

“你小子拥有如此高的天赋，为何我遇到你的时候才堪堪达到凝元的修为，是不是你小子光偷懒了？”莫白看江涯许久没说话，于是打趣道。

“老师说笑了，不瞒老师，小子之前是拼了命想提升实力，这样吧，我给老师您讲个故事吧。”江涯回答道。

莫白也没说话，点了点头，示意江涯说下去，其实莫白心里也起了兴趣，听江涯的话莫不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故事还要从小子小的时候说起，那时我承蒙师恩，受到玄门门主的照顾，收我为徒，从小在玄门长大，师兄弟们对我这个小师弟也照顾有加，而从小青梅竹马的师姐虽时常捉弄于我，但若是有人欺负我，她是第一个站出来为我出头的人，那时的生活可以说是无忧无虑的。”江涯说着说着，语气略带一丝哭腔，眼睛也是湿润起来。”

“师傅对我的武道修行很是严苛，训练强度远远高于同龄的孩子。若是有一点没有达到他的要求，就会被教尺打手心，被教鞭打屁股。抑或者挑几大缸的清水，完不成就没有饭吃。”

“那时候小，也恨师傅，恨他为何对我如此严苛，那段时间也背后偷偷的掉过眼泪。”

“直到有一天，我又没有完成师傅的要求，被师父用教鞭打屁股，晚饭没有去吃，一半是因为置气，一半是因为实在是太疼而不能下地。而师父却端着饭菜送到我的房间，我赌气就是不吃，更是随手打翻了饭菜，那一次，师傅罕见的没有对我发火，只是转身默默地收拾起饭菜和打碎的碗碟，而就在他起身的时候，我竟然看见一滴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当时我的心情很是诧异，师父在我的眼中就是个不苟言笑的铁血汉子，根本没有见过他流过眼泪，也是那一刻起，我明白了师父的良苦用心，而不是刻意针对我。”

“之后师父交给我的修行任务我都会拼命的完成，就算是入睡前也要先梳理一遍白天的修行，遇到不太熟练的都会一遍一遍重演着，有的时候都会练到半夜，不过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讲过这些，只是为了不让师父再失望。”

“可能是我天赋异于常人，在我下定决心好好修炼之后，进步很大，原本超过我的玄门弟子都会慢慢被我追上，然后再超越他们一大截。从开始修炼到修魄只用了短短五年时间，这在玄门都是一件轰动玄门的大事，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我，因为我修炼速度太快，师父也对我寄予厚望，甚至私下透露有意将我培养成玄门下一任门主。”

“只是这件事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执法长老那一脉的人耳中，由于那一脉也出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后代，当时有极大的可能称为玄门下一任门主，只不过后来我的出现，盖住了他所有的光芒。”

“谁知那一脉竟对我产生了歹心，下毒，陷害，污蔑暗杀，无所不用其极。所幸我有些运气，都会被化解开来，谁知后来更加变本加厉，那一脉的后代竟借着酒劲想要侵犯师姐，恰巧被我撞见了，于是我就出手将那人废了武道修为，从此称为废人一个。”

“那件事在玄门闹得很凶，也引起了执法长老那一脉的暴动，纷纷要求处死于我，不过，师父还是用他门主的势力强行压下了这件事，导致那一脉和师父彻底决裂，我也因此受到了处罚，去后山祠堂扫了两个月的地。”

“本来这件事就此结束了，可不知怎么回事，我始终凝不出灵力，师父试了很多办法，可最后都无疾而终了，执法长老那一脉终究是抓住了把柄，天天要求换人培养成下一任门主，而师父之前可以用准玄门继承人为我开脱，这下也没有什么有力的说法能保护我，终究还是被人抢了去。”

“那时我好恨我自己，恨自己的不争气，看到以前不如自己的人纷纷凝出了灵力，变得比自己还厉害，我心里充满了不甘之情。但终究还是无济于事，依旧凝不出来灵力，说实话在我被人称之为修炼天才的时候，我的心里是有些自大的，以为自己就是玄门门主一般，可后来，我终究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的道理，那些之前捧我上天的人都会嘲讽我几句，有时候师姐会帮我理论一番，但却都被我阻拦下来，我也变得不太在乎别人的眼光，于是我便隐忍下来。”

江涯在说完这个故事之后，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将这些年来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莫白有些心疼眼前的少年，从被众人追捧的天才到沦落成众人嘲讽的‘废物’，这其中的落差之大又有几人懂？莫白想着想着，脑中却不自觉浮现出一位黑衣女子身影，口中喃喃自语道：“或许，她当时也是如此吧！”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