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拱手作揖,深深一拜道:“在下多谢二位姑娘相救之恩,二位姑娘请受在下一拜。”
“卓公子无需多礼,这种事情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小女子苏方沐,有礼了。”苏方沐温婉笑着还了一礼,却让长离受了他一拜。她取出袖中丝巾递给卓瑜,“这条丝巾是方才卓公子掉在地上的,我见它从卓公子襟中掉出,想必是卓公子万分珍爱之物,所以便将它拾起还与公子。”
卓瑜颤抖着接过那条秋香色的丝巾,突然一行热泪滚落下来。
“卓公子这是怎么了?”
“哦,在下失礼。”卓瑜连忙用那条丝巾擦了擦脸,“多谢苏姑娘为在下拾回丝巾,不然的话在下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兰儿了。”卓瑜小心翼翼的将那方丝巾放回襟中,抬起头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方沐摇摇头,“卓公子无需多想,我与长离既然决定帮公子,那自然是会帮到底的。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卓瑜听到此话,瞬间整个人都颓废了许多。原本还维持着一些客套的礼节,现在他整个人全部松弛了下来,像是支撑他的脊骨被人抽去了一般,了无生气。
“你没事吧,怎锤涣嘶晁频摹!背だ胄闹笨诳熘苯影鸦巴铝顺隼础
苏方沐略带责备的看了长离一眼,转向卓瑜道:“卓公子,你怎么了?是方才被那些家丁伤到哪了吗?”
卓瑜摇摇头,这才将事情始末说了出来。
原来那位莫兰正是卓瑜的新婚妻子,他们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父母双亲也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前不久便为他们操办了婚事。但好景不长,同镇的霸主闫邯在一次赴宴的途中偶然遇到了莫兰,见其肤如凝脂,眼若秋水瞬间心笙摇曳不能自持。第二日就开始盘算如何将莫兰弄到手。
一通软硬兼施之后,莫兰还是不从。卓瑜也知道了此事,一纸公文送上公堂。可不知闫邯使了什么手脚,官府压根不理这件事情,仍旧闫邯为非作歹。这下小夫妻都没了办法,两家本就是小门小户没什么财势,眼下惹了不该惹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终于在前两天,闫邯厌倦了那些手段,直接派人把莫兰从家中拖出绑了押上软轿,从西街拖到了闫宅所在的东街。路上众人围观却没人敢与闫邯作对,只得默默低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卓瑜当时被打昏在家,今日方醒便立刻赶往闫宅,想要求那闫邯将妻子还给他,得到的却是妻子已被闫邯玷/污的消息。登时崩溃当场。
卓瑜说到痛处,强忍着的泪水终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他连声说着“失礼”,掩面痛哭。
“莫兰的性子我最清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她……她该受多少罪。”卓瑜泣不成声。
“你别哭了!”长离早就一腔怒火压制不住,“这些你刚才早该告诉我!你等着,我现在就冲到那个混蛋家里,把你妻子抢回来!”
“哎长离!”苏方沐拉住长离,“你别冲动。”
“哎呀苏方沐!反正我们又不是这里的人,我就算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也没人管得着我们!”长离仰着头解释她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过的。
苏方沐看着她的样子无奈摇头,“我不是不让你去,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自己的安全。”
长离明显没有料到苏方沐会这么说,她呆呆的歪了歪头,“诶?”
“噗。”苏方沐被她这个可爱的表情逗乐了,拍拍她的脑袋,轻声在长离耳边说道:“你现在不可以用火术,和人争斗起来吃亏的很。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苏方沐说了什么长离完全没有听进去,因为苏方沐的热气喷吐在长离耳边,热热痒痒将长离一张脸惹的羞红。她别别扭扭的发了个鼻音,代表听见了之后,收下卓瑜递过来的写好的家址,立刻转身一溜烟跑走了。
卓瑜将苏方沐带回了自己的家,还将家中占地最大的书房收拾了一番,请苏方沐住下。
卓家父母俱是感激涕零,傍晚时分,他们暂且压下心头的苦楚尽心为苏方沐张罗了一桌好菜以表谢意。苏方沐无法推脱只得再三还礼,然而此刻谁都没有吃饭的心思。他们的媳妇尚在虎穴未归,长离也去了一天还没有回来,四人守着一桌渐凉的饭菜,各自担忧。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仍是无人起筷,正当卓母准备起身去厨房热菜的时候,敲门声倏然响起。
门开后,长离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再往后看才发现,后面有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软轿默默站在漫天雨帘之下。
卓家双亲向长离谢了又谢,卓瑜来不及道谢直接冲到了软轿前,眉目间尽是欢喜之色。
“兰儿,你终于回来了兰儿。”卓瑜双目之中渐渐蒙上了一层泪雾,“兰儿快出来啊,你放心,我将你送我的丝巾收的好好的,还熏上了你平日里最喜欢的香薰。”
苏方沐觉得长离的样子有一丝异样,若是换做往常,长离定是会趾高气昂的拍拍胸脯,大声喊自己要奖励。而眼下她却只是静默的立在那里,眼中并无一丝神采。
“兰儿,你怎么不出来?”卓瑜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喘息了几下,而后柔下声音继续安抚轿中的妻子,“兰儿,我知道你在那受了很多委屈。不过将来的日子,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对你好,是我没保护好你…你别生我的气了。快出来让我看看,可好?”言落,卓瑜双膝一屈,向他的妻子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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