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沉······是光么······好刺眼······

激烈的枪战，爆炸的火光，同伴脸上沾染的血迹······猛然忆起这些片段的k迅速翻身坐起。

“这是哪里？”k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身下的软床，桌子上的廉价化妆品，身旁熟睡的女人，从衣柜门的缝里看到性感的内衣，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旖旎的味道。潮湿的墙角，破旧的木门——贫民区特有的老式装潢特点。

“看来运气不错。”k松了一口气。

昨夜，大概是昨夜。k弃车之后，用尽力量处理掉了伪装用的钢筋，结果没走几步就倒在了地上，现在看来貌似是被路过的捡回家了······起码现在的处境是安全的。

感觉到身边的女人动了动，k向她看去，正对上一双朦胧睡眼。

“啊，你醒了。”女人扭动着白皙的身体慢慢吞吞地爬坐起来，微笑地看着k。“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不用多睡一会儿吗？今早啊，外面多了好多军方的人到处搜查呢。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政府居然出动了军方抓你哎~”

“你才是，什么来头？敢窝藏军方搜查的人。”说话的时候k发现女人很年轻，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跟莉莉娅差不多大。

女人愣了一下，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叫艾帕，你呢？”

“我的名字你最好不要知道。”k深深地看了一眼一脸兴趣盎然的艾帕，然后拉开被子站在地上，“我的衣服呢？”

“你的衣服那么脏，我都洗了。”艾帕毫不在意k恶劣的态度，伸手拉开衣柜拽了几件衣服出来，“这是我哥哥以前穿过的衣服，你先拿去穿好了。”

k看着艾帕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在他面前穿衣服，又扫了扫艾帕丢给他的几件衣服，“学生制服？”

“嗯哼~”艾帕一边系着领结，一边说，“别看我这样，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高中生呦！”

k听到艾帕的话之后，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一下子便有了与莉莉娅等人会合的办法。

“喂，帮我个忙怎么样？”

半个钟头后，轨道车车站口。

“我说，你连身份识别卡都没有，怎么坐轨道车啊？再说，那里面可全是摄像头，你就这样进去真的没问题吗？”虽然按照k的方法，两人扮作普通的高中生嬉闹着躲过了检查的军方搜查兵，一路有惊无险地走到这里，但是当k说要坐轨道车的时候，艾帕还是吓了一跳。

“放心，按我说的做就好了。”k搂着艾帕的腰走进地铁口，来到检票处时，k凑到艾帕耳边，“读卡。”

艾帕拿出身份识别卡，在检票机上“啪”地刷了一下，前方的栏杆应声放下。k从后边环住艾帕的腰，把下巴搭在艾帕的肩膀上，两个人贴着迅速通过了栏杆。

“嘻嘻。”k转过脸，冲艾帕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高中生小情侣间的恶作剧，任谁都只会一笑了之，不会过分在意。一路上，k都是这样利用所谓的惯性思维来迷惑人们的视线，这才有惊无险地走到了现在。

“真有你的。”艾帕笑了笑。

看着艾帕素颜的面容，k突然想到了莉莉娅，又想到了艾帕房间衣柜里的情趣内衣，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喂，你说这衣服是你哥哥的，他人呢？”

“死了。”艾帕的语气没有忧伤。

k瞳孔缩了缩，没有说话，放在艾帕腰间的手却下意识地缩紧了些。

看出k的疑惑，艾帕继续说，“我不大记得爸妈是谁，爸爸大概是个酒鬼之类的，妈妈的工作大概跟我差不多，不过哥哥是个好哥哥哦，成绩好，打架厉害，长得又帅，还会照顾我。我呢，上不上学其实是无所谓的呦，不过哥哥要我上学，哥哥说‘不仅要上学，还要上最好的学校，只有这样才能接触到最上层的人，才有机会永远摆脱这个贫穷肮脏的地方，艾帕要记住哥哥的话，一定要好好活着，而且要活得很好。’”

“哥哥他啊，为了我们俩的学费，做了好多坏事哦，虽然他不想让我知道，可是我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然后有一天哥哥就死了，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哦，就是被那个‘顶头人’杀死的，因为哥哥为他们做了好多事，所以他们不会让哥哥活下去了。哥哥真笨，居然相信那些家伙说的话，那些家伙怎么会对我们这种人守信用呢······”

早高峰时期，地铁上的人很多，不过这个时候坐地铁的人们大多会用耳机把自己和嘈杂的环境隔绝起来。艾帕轻轻的声音只传到了k的耳朵里，人们事不关己地把自己和周围的人隔绝起来，除了k没有人发现一个小小的少女流下了两行眼泪。

k沉默着，除了搂紧少女瘦弱的肩膀，他什么都不能做，起码这个时候，他什么也做不了。k想到了自己和莉莉娅在一起的几年，想到了至今为止明里暗里自己，还有莉莉娅手上沾染的血腥，想到了素未蒙面的艾帕的哥哥，他看着地铁玻璃上反射的一张张模糊的脸，有一种尽管四周都是空调的冷风和人身上的湿热的气息，却置身于无尽暗影中的错觉。

13区东，富人区。

与贫民区天差地别的楼房和街道，看起来衣冠楚楚普遍有较高素养的人群，健全的基础设施，橱窗里都是艾帕这种人倾家荡产也买不起的高档服饰和各式各样的服务型高科技产品。

这就是富人区，艾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