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暴热的9月尾巴  沙城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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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的天气真的是好热啊,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有几个同学中暑。当然今年也不例外,不过没有预料到,今年中暑的会增加了那么多。

今年学校的班级里学生格外多,最少的班级也有八十多人,有些新生班级里都有将近一百二十人。教室里的桌凳密密麻麻的排着,只有能容纳一人勉强通过的过道,座位之间的空隙也很小,很难真正舒服的舒展身体。

9月月中的几天天气尤其炎热,三十七八度的高温。杨树上知了在撕心裂肺的控诉这炎热的天气,而我们这些学生的燥热却无处宣泄,小卖部买的扇子根本不顶事。教室里没有空调,只有两台吊扇,只有在吊扇风力范围里才能稍微感到凉快一点。门卫大爷卖的冷饮更加畅销了,那些用地下水配合香精色素勾兑出来的冷饮也变成温的了,汗如雨下的时候能这样喝一杯也不错。

终于有一天,初一一个小女生在上体育课的时候中暑晕倒了。这只是开始,一些身体虚弱的男生女生中暑的事情越来越多。尤其是人比较多的初一年级,每个班都有四五个中暑的。我们初三虽然人少一点,但是每个班级也有一两个中暑的。老师上课的时候也是汗流浃背的,有体弱的女老师在课堂上差点晕倒。

学校终于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先是初一放假三天,但是高温一直持续,后来干脆给初一放假9天连同国庆7天假,一共半个月。像我们这样注重成绩的学校,正常情况下放假这么久是不可能的。初二放假5天,不包含国庆。只有初三一直不放假。

虽然升入初三,但毕竟还是孩子,大家都希望我们也能放假。看学校的样子是不准备给我们放假了,心里感觉很失望。我们也酝酿了一些骚动情绪,有一些不学习的学生已经叫嚣着要了。

还记得那天初二下午放假的时候,看着初一新生回家后,初二的学生也回家,那些住宿的同学心里别提多羡慕了。

那天晚自习的时候,老班照例到班级里巡视。他润了润嗓子,咳嗽了一声。本来一直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我们,一下子安静了。他用黑板擦敲了两下桌子,像惊堂木一样。

“同学们,有一件事情要跟你们宣布一下。”

“是不是放假的事情”。有胆大的同学,不等老师说完就开始发问了。

“呃,我要说的就是放假的事情,魏光前你消息倒是灵通的啊,把你的心思多放点在学习上,成绩也不至于这么差”。老班显然没想到有人敢打断他,愣了一下,声音里明显有点生气。

有些同学似乎没听出来,还配合着笑起来。

“既然你们都这么关注放假这件事情,我就来说说这件事。关于放假,经过学校研究决定,只给初一初二放假,初三不放假。”老班又拍了两下他的惊堂木。

讲台下一阵骚动,大家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班主任正色凝视着讲台下,盯着台下有一分钟。那眼神就像看着自己一样。不一会台下就鸦雀无声了。

“你们已经初三了,难道你们没意识到吗,还要我说多少遍。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学习的时间,明年6月就中考了,考完试有将近三个月的假期,那时候你们想怎么玩都行。”

“你们觉得时间很长吗,你们自己算算,去掉寒假,去掉周末还能有多少天,咬牙坚持下,很快就过去了。”

“你们觉得我们做老师的不辛苦吗?我们也希望能多点假期,多点自己的时间,这么热的天,我们站着给你们上课,我们难道不热吗?”

“你们是学生,到学校就是学习的,你们将来要上大学,只有一步一步来。先考上好的高中,才更有机会考上好大学。你们要好好努力,好好......”

班主任苦口婆心的说了二十多分钟,我们早已习惯了他这种说教,还是难掩心底的失望,只觉得天气更热了。

随着学校里初一和初二的学弟学妹逐渐离开,学校里变得空荡了许多,但是燥热沉闷的气氛好像更加严重了,大家都无心学习了。学校外面的小卖铺还有小吃摊也减少了很多。许多老师上课也是漫不经心的,我们的英语老师是一个有点体弱的中年少妇她已经连续几天没来上课。有时候是找班主任代她看着自习,有时候是和别的老师调课。我们听说在其他班级她也是这样,后来知道了,她生病了,也受不了这种高温。有些比较胖的老师,每次都是在班级待个几分钟,然后汗流浃背,最终让学生自习,然后躲去办公室。

那些老师都觉得煎熬,更何况我们。一些不听话的学生就经常跷课不上晚自习,还有男生晚上去宿舍过道里或者天台上用凉席打起了地铺。还有一些学生晚上因为不能好好睡觉,从上铺摔下来然后就正好可以不用上课了,请假直接回家了。中暑的学生也多了起来,有些是自己故意晚上洗冷水澡,把自己弄病,也有些是并不想生病,但是晚上冲凉以后却病了的。

这样的炎热天气,连成年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未成年的我们。在这种燥热、烦闷的天气下,整天都打不起精神,更何况学习效率。在班级里都是一股汗酸味,尤其风扇范围覆盖不了的同学,一整天衣服上都是黏糊糊的,湿湿的。这种情况最终让学校的领导也感觉到了危机,再不放假真的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在9月28号晚上终于在有些班级传出了放假的消息,我们班主任就一直不为所动,知道晚上自习快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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