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走到了莫里亚蒂办公室的门前。

“请进。”

“教授。”

*

“坐。”莫里亚蒂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手里还端着一杯正在冒热气的咖啡。布置典雅的办公室和其他教授一样，四面摆满了满满的书架。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谁会想到这样一位才华横溢又彬彬有礼的数学教授会是一位以犯罪为乐的反社会者呢？

“这么晚您叫我来？”佐伊听话地坐进沙发里，室内暖和的空调很是舒服。

“有些事需要处理。”既然答应了眼前的小豹子会向她展示自己的世界，莫里亚蒂自然不会向自己的学生食言。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犯罪大师亲手为自己挑选的学生倒了一杯咖啡。

“谢谢。”冰凉的手指捧住温热的瓷杯，佐伊没有迟疑地把咖啡送进嘴里。

莫里亚蒂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毫不设防地喝下自己递去的饮料，嘴角弯了弯。“不问我要处理什么？”他顺势在佐伊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我只关心，您不要让我失望就好。”捧着杯子，佐伊靠进软软的沙发里，脸上的表情和昨晚相同。“教授。”是“r”。

“那看来我要加油了。”心情不错的莫里亚蒂轻易地原谅了佐伊几次三番地挑衅，“进来。”办公室的大门再次打开，这一次，进来了两个陌生男人。

*

涉嫌参与恐怖袭击、策划了昨晚的爆炸案、并且还窃取了mi6的机密文件。佐伊靠在沙发里听着两个男人向莫里亚蒂汇报的内容，虽然面色不改，但心里却震惊无比。

她的确记得柯南·道尔爵士笔下的詹姆斯·莫里亚蒂是多么坏事做尽，但文字的抽象叙述和亲眼所见的真实感却有着天壤之别。

近在咫尺的男人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打着领带，手里还端着咖啡。四周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典籍，甚至就在这间办公室的门上，还贴着“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字样的门贴。

谁会想到在这样一间办公室里，现在正在讨论的内容居然如此罪恶？

“麦克罗夫特扣住了我们的人？”莫里亚蒂慢条斯理地开口，似乎对于属下汇报的内容丝毫不在意。

“是的，先生。”莫兰是莫里亚蒂教授最为倚重的助手之一。虽然他不明白教授先生为什么要让一个女孩儿坐在这里，但他绝不多问——教授先生的决定是不容质疑的。“这消息是康拉德通过丹尼尔传回来的。”而康拉德是他们安插在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身边最重要的一颗钉子。“先生，您要见见他吗？”这个“他”指得自然是丹尼尔。

“让他进来。”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莫里亚蒂慢条斯理地放下咖啡杯，双手交叉放在了膝盖上。

“教授。”一个金走进来。

佐伊好奇地打量了一眼新进来的人，得到了对方一个同样好奇的眼神。抬起手，她给自己和莫里亚蒂的杯子里重新倒好了咖啡。

“哦，谢谢。”犯罪大师甚至很绅士地向她致谢。

“教授。”丹尼尔同样恭敬，“康拉德传回消息，说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他……”

“带他下去。”莫里亚蒂重新端起咖啡，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

“教授？”佐伊和丹尼尔是房间里唯二对莫里亚蒂的话感到惊讶的人。

但莫兰与自己的同僚却丝毫没有迟疑，立刻行动了。

“教授？！”丹尼尔瞪大眼睛，眼底有说不出的惊恐。

“康拉德已经死了。”莫里亚蒂靠回沙发靠垫上，转头向佐伊解释，“他已经开始为麦克罗夫特工作了。”

丹尼尔的脸肉眼可见地白了起来。

“教授！教，唔……”那两名先前进来的男人捂住丹尼尔的嘴，把人拖了出去。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佐伊不自觉挑了挑眉毛。她不会问莫里亚蒂究竟是通过什么方法得知那位叫丹尼尔的男人已经倒戈麦克罗夫特的，但想来“大英政府”在这一次与莫里亚蒂的交锋中是肯定要吃亏了的。

“如何？”看着身边的学生若有所思的样子，莫里亚蒂笑着问，“让你失望了吗？”他的身体靠向了佐伊那侧的沙发。

“……我终于明白”，如果此刻是她的世界、如果她的生命不是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如果她不需要刷莫里亚蒂的好感度，那么佐伊肯定不会承认这一点，“为什么有人会说，权力是最好的春药。”

詹姆斯·莫里亚蒂虽然明面上只是一位数学家，但却是黑暗世界里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人类总会本能地崇拜那些更具社会支配地位的人，而对于佐伊而言，她自然不能免俗。

就算知道莫里亚蒂是在做坏事，佐伊此刻也不能不承认，眼前的男人确实很具吸引力。

拿起女孩儿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犯罪大师把对手冰凉的手指放在了唇边。

“……我的荣幸。”

*

“晚安，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