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弼立刻唤人进来,将一地的脏污都收拾了,又重新换了一桌,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裴弼心痛地道:a;二弟,我真没有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区区一个李未央竟然可以将你逼疯吗ap;r;
裴徽没有回答他,不过短短的十数日,他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脸皮也十分的松垮,不复以前的细嫩,再配上他一脸的疯狂,寻常人看了绝对不会相信他是从前那个俊美fēng_liú的裴家二公子。
裴弼轻声地叹息着,勉强压抑了痛苦道:ap;r;可是他刚一靠近对方,裴徽便连滚带爬地躲到桌子底下,还被那包着铜皮的桌角碰到了额头,鲜红的血顺着他的面颊不停的往下流,可是他仿佛感觉不到一样,睁着带血的眼睛看着裴弼。
裴弼又走进了一步,裴徽却惊声尖叫了起来,裴弼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大声道:a;二弟你醒一醒,我是你的大哥你不认识我了吗ap;r;裴徽没有丝毫的反应,他瑟缩着,如同一只卑微的老鼠,不复以往的意气风发。
裴弼替裴徽重新收拾,打扮干净,然后才将他搀扶上了床铺。裴徽闹了很久,终于睡着了,在这时候,他那一张平静的面孔才像是恢复了往日的神彩。裴弼看着自己的兄弟,面色十分的沉寂,他打发所有人下去,坐在床边很久很久,几乎要变成一尊雕像一般。最终,他慢慢地道:a;二弟,若是你还清醒,想必这么屈辱的活着。ap;r;
裴徽再没有康复的希望,而他的那一双腿也是绝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裴弼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显得十分的柔和,充满了感情,随即他取过一旁的锦被,轻轻的盖在了裴徽的身上。随后那锦被慢慢的上移,一直到了裴徽的脸上,裴弼突然下力气,将裴徽整个头颅都包在了被子里。随即,被子里的人似乎猛然惊醒,开始扭动,呜咽着,拼命的挣扎着,可是裴弼却用了全身的力气,死死地压住,捂住对方的口鼻,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被子里的人终于一动也不动了。
裴弼拉开了被子,里面的裴徽已经没了呼吸,那一张脸,安静得仿佛像是一个孩子,裴弼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a;与其让你这样的活着,不如让你干干净净的死去,我相信,二弟你会明白我的意思,不会怪我的。ap;r;说完,他从床边站了起来,他的脚步很是平静,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房间。
外面的阳光正好,照亮了裴弼眼角的一滴泪水。随后他漫无目的的出了裴府,信步在街上走了很久,竟然走回了天牢对面的酒楼。雅间之内,元烈亲自为李未央下楼去买桂花糕带回去给敏之做点心,所以只有李未央和赵月二人在。
当裴弼推门进来的时候,赵月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腰间,李未央却微微一笑道:ap;r;
裴弼轻轻地一笑,看了一眼满桌的佳肴,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绪,道:a;郭小姐,有什么开心的事在这里庆祝吗ap;r;
李未央似笑非笑道:ap;r;
裴弼仿若朋友一般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一丝冷笑,从他眼角处扬起,他转过身子看向李未央道:a;第一次瞧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一个很好对付的女子。ap;r;
李未央淡淡一笑,ap;r;
裴徽开口道:a;因为你有弱点,而且是很多的弱点。ap;r;
李未央道:a;愿
闻其详。ap;r;
裴弼竟然不避嫌地从旁边自取了一只杯子,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缓缓地道:a;郭家的人便是你的弱点。你想想看,郭家有多少人,你都如此在意,在意的过来吗ap;r;
李未央点了点头道:a;你说的不错,郭家的人的确是我的弱点,可是凡事都有两面,有人不顾我的警告伤害了他们,我当然要千倍百倍的讨回来,你说是不是ap;r;
裴弼亲自为李未央倒了一杯酒,陈年的女儿红注入那雪白的酒杯之中,酒红之色犹为精纯,澄澈而美丽。
李未央接过一饮而尽,裴弼长叹一声道:a;是啊,我看到你的弱点,却不知道踩中弱点的你会千倍百倍的奉还,说到底,还是我太自信了,以至于自己的弱点都暴露出来了,还沾沾自喜。ap;r;
李未央扬起眉头,道:ap;r;
裴弼又挑了一块桂花松子,放在嘴里细细地品味着,慢慢说道:a;是啊,我那二弟裴徽便是我的弱点。而这一点郭小姐比谁都清楚,却一直不动声色,所以你完美的策划了这一计划,眼睁睁的让我看着自己的二弟被逼得断了腿,甚至成了疯子,你还让我将他接了回去,让我好好的照顾他,哦,也许你是想,每一次看到裴徽我就会内疚,就会难受,就会发狂,是不是ap;r;
李未央看着裴弼,面上倒是流露出一丝激赏,a;不错,我就是要你日日夜夜看着他,心里难受,心里发狂,你真了解我。ap;r;李未央的声音十分柔和,让人决计想不到她竟然口吐这样恶毒的话。
裴弼淡淡地一笑道:ap;r;
李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