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澄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目光冰冷地道:a;按照陛下口谕,我们到这里来搜查刺客,其他世家都允许我们入帐搜查,只有裴公子二话不说,恼羞成怒地拒绝了,那裴阳还冲上来要与我同归于尽,不得已,我才下令护卫们反抗。ap;r;
皇帝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裴徽的面上,淡淡地道:ap;r;
裴徽大声道:a;他满口都是胡言乱语,根本是郭家人突然冲到了我们的营地,口口声声说刺客就在这里,非要搜查不可,我们不明就里,当然要阻止他,他还杀了我的兄弟ap;r;说着他的手指向那边头颅被丢在地上的裴阳,他那年轻骄傲的兄弟在这场斗争之中被郭敦砍掉了脑袋,身首异处的死法,和今天的郡主是一模一样,简直像是带着什么预兆一般。
越西皇帝的面色没有丝毫动容,而太子的表情更加得难看,他怒声道:ap;r;
郭澄并不理会太子,而是淡淡地道:a;陛下,裴公子所言其实很好印证,只要殿下下令搜查一下裴家的帐篷,便能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ap;r;
裴献快步赶了上来,他的眸子冰冷,眼中带着慑人的寒意,他大声道:ap;r;
郭导上前一步,目光中带着冷嘲道:a;裴献,你说我郭家欺你,你看我们三兄弟身上可都是受了伤的,可见你裴家也是丝毫没有留情面,说到底也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若你真的无辜,为何不让我们搜查你的营帐呢而且我们是奉旨搜查,你们却当众违逆,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是心中有鬼又是什么ap;r;
皇帝一时微微眯起眼睛,漠然地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候,一骑快马转瞬即至,马上的年轻男子骑着雪白的马,身上黑色大髦迎风飞舞,漆黑发上带着碧绿的玉冠,俊美的相貌,高傲的眼神,整个人像深夜里暗香浮动的昙花,令人心醉神摇。此刻他眼尾高高挑起,面容似笑非笑,不经意间便已轻易俘获了人心:a;裴公子,若是问心无愧,何妨一搜ap;r;
众人立刻认了出来,这等绝世风姿,唯独旭王一日而已。静王冷冷地望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明悟。
皇帝看了他一眼,终于下定决心,低吟片刻道:a;好,搜查裴家的帐篷,若是有人,我定裴家的罪,若是没有ap;r;
郭澄大声道:a;若是没有,郭家情愿承担无辜杀人的罪责。ap;r;
裴徽脸色煞白,他猛然想起郭导的话,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可是他阻止却已经晚了,皇帝一声令下,禁军冲进了裴家的帐篷,火把照亮了一切,元烈远远地望着,嘴角却有一丝冰冷的笑意。
裴徽冷声地道:a;郭澄,你如此有信心,那人就在我家的帐篷之中ap;r;
郭澄笑了起来,笑容之中带了数不尽的嘲讽。裴徽充满恨意地看着他,就在此时,一名禁军已经从帐篷之中拎出了一个黑衣人,却是胸口插了一把匕首,断了气。郭澄冷笑了一声,望着裴徽道:a;大家瞧见了吗这就是裴公子说的他们没有窝藏刺客。ap;r;
裴徽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黑衣人的尸体,几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突然意识到,今天这件事情整个就是一场局,刚才他早应该明白这一点,从郭澄敢闯进裴家的营地开始,对方已经抱了一定会赢的心理,否则郭澄怎么会这么大胆,敢对裴家人动杀心。他上前走了一步,意图看清黑衣刺客的脸,只听见裴献大声道:a;就算这个刺客在我们帐篷之中,也不能说明是我们所派。ap;r;
郭澄冷笑一声道:a;这么多的帐篷,偏偏跑到你们裴家,若你刚才不阻拦,让我进去搜查我还不会怀疑,可你们宁愿损失一个兄弟也不愿意让我们进去搜查,这不是太蹊跷了吗ap;r;
裴徽暴怒道:a;你们巧言令色,分明是你们设计好了来诬陷我裴家。ap;r;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在火光之中看见了郭澄似笑非笑的眼神。裴徽猛地闭上的眼睛,他知道对方是何时动手的ap;;不过就在双方激战的时候,唯有那时,裴家的防御才是最弱若是活人,他们还有办法让黑衣人开口,偏偏却是尸体ap;;他叹息了一声,棋差一招,棋差一招而已,谁也想不到,李未央会这么快就行动,手段如此狠辣
就在此时,众人听见裴献突然大声道:ap;r;
众人一听,都目惊口呆的看着他,裴徽大声呵斥道:ap;r;
裴献冷笑,那一双带着白翳的眸子在月光之下看起来有几分幽冷,却又十分的决绝:a;大君杀了我的弟弟,我派人杀他又有什么不对吗这不过是报私仇而已,绝不牵涉其他人,二哥和裴家其他人都不知情,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所为,是我一个人招来了刺客,也是我藏了他起来,二哥不过是为了保护我才和郭家起了争执。ap;r;他一边说一边举剑刺向自己的胸口,就在此时,一把长剑突然挡住了他的剑锋,裴献怒声地道:ap;r;
却是郭导,郭导望着他冷冷地一笑道:a;既然你已经承担了所有的罪责,就应当得到相应的惩罚,不是吗ap;r;他的语气十分的冰冷,显然当裴献向他举起屠刀的时候,他们过去的情谊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裴献的面色十分的颓唐,在这样的局面下,他不得不站出来承认自己的罪过,因为那刺客是在自己裴家的帐篷中发现的,而且他已经认出来了,那刺客身上的匕首上边刻着裴家的族徽,若他说是裴家人杀了刺客,那别人一定会怀疑他们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