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骗我?!文曲星?”
园娘摇着头,捂着腹部,眼泪一颗颗的落下去,艰难道:“老爷……真的是……男孩儿,这个我没有骗你……”
穆先文已经完全不信园娘了,他掐得园娘只剩下一口气,便松了手,唤了身边信任的妈妈过来偷偷吩咐了几句话。
打死丫鬟,弄死姨娘,老道的妈妈们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只是带胎儿的姨娘,有些难弄罢了。
穆先文嘱咐完了,便让人把园娘看押起来。
天黑时分,园娘自知命不久矣,便拿全部家当求着妈妈,说要见穆先文最后一面。
穆先文念及旧情,以及心中疑问,便允了,去了厢房那边见了园娘。
经了这么多糟心事,穆先文整个人都阴郁的很,不说话的时候十分可怖,他坐在椅子上,冲园娘道:“我问你,你是为了谁做这些事?”
园娘摇头道:“没有谁,为的我自己。”
穆先文不信,他指着园娘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若肯说实话,我让你死的体面些。”
园娘道:“除非老爷肯留下孩子……否则妾身不会说的!”
穆先文假意答应,道:“好,我让你留下孩子,告诉我,是谁派你混到我身边来的?”
园娘道:“是一个姑娘。”关于她自己和姐姐的身世,多说无益,不过徒增穆先文的恨意,所以她不愿对眼前的男人说真话。
穆先文抬眼,审视着园娘,显然不信她的话,他起身就要走。
园娘从床上爬起来,靠在床框上,道:“老爷,你过来,妾身最后还有几句话告诉你。”
穆先文已经做好了决定,不会让园娘活过今夜,他回了头,走到园娘身边。
园娘笑得凄美,勾了勾手,道:“老爷,你低头下来,妾身死前还想最后说一句话给你听。”
穆先文果然低头,靠在园娘的面颊前,道:“你究竟还要说什么?”
园娘的唇挨着穆先文的耳廓,道:“老爷……其实孩子……不是你的。”
穆先文瞪大了眼睛,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园娘一口咬着他的耳朵,用足了力气,将他左耳几乎咬掉。
痛彻心扉的叫声从厢房传出去,看守的妈妈和丫鬟赶紧冲了进去,看见地上血淋淋的一块儿,吓的几乎瘫软过去。
穆先文捂着流血的耳朵,指着园娘恶狠狠道:“给我掐死她!掐死她!”
园娘是贱妾,命不值钱,只是得令的妈妈看着丫鬟还在跟前,园娘一副疯癫模样,不大敢动手,冲穆先文道:“三老爷,老奴先去请大夫来给您看耳朵,这……姨娘先放一放,老爷耳朵要紧!”
穆先文推开旁边的人,双眼恨不能瞪出框外,扯着被子往园娘脸上捂,直到被子下面的人再也不挣扎了,他才放开,而他自己也疼晕了过去。
园娘的两个丫鬟早就跑去了荣贵堂里报信,穆先衡与杜氏两个饭都没来得及吃,便赶过去收拾烂摊子。
穆先文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在看见穆先文耳朵没了的时候,都咽了下去,若是他这个时候死了,倒是连累了穆筠娴的婚事,便只好让杜氏去院子里封口,他着人请了大夫来医治。
直到第三天,穆家这件事才渐渐平息下来,园娘的尸首也已经处理的干干净净。
穆筠娴听到全部的消息,也是在这一天。她忍不住唏嘘,穆先文真是好狠的心,连自己有孕的宠妾也狠的下手去捂死。
等到卫静眉知道的时候,虽然风波都平息了,却还是惹得她大怒,逼着穆先衡赶紧定下分家的事,把穆先文一家子早点赶出去。便是再难听的名声,她也肯担了,只求这样的不孝庶子,赶紧滚出去!
穆先衡顶着老夫人的名义,正式提了分家,并且预备把族里的人都请来,当着族人的面,把家分清楚。
还不等穆先衡把穆家族人请来,皇上的圣旨来了,还是福南公公亲自传的旨。
穆家得信的人,全部来到前院接旨。
在众人意料之中,是皇帝赐婚的旨意,但意料之外的是,圣旨上还写道:非四十不得子,则长平侯不许纳妾,命二人于下月完婚。
皇帝竟然把不许纳妾这一条写进了圣旨里!若非不是魏长坤的主意,皇帝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旨意。
而且五月已是中旬,便是下个月月底,那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愣了一瞬,穆先衡接了旨,打点过后,还有些没回过味儿来,领着气呼呼的杜氏和穆筠娴往永寿堂去了。
卫静眉也知道旨意来了,只是他腿脚不好,不便接旨,便并未出前院来,只等着儿孙过来报喜。
穆先衡夫妇两个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杜氏推搡了丈夫一把道:“你去说!”
穆先衡暗暗叫苦,老夫人还想留仙仙半年,眼看着最后就一个多月了,她还不得生气了?
到底是头一个跨进去了,穆先衡捧着圣旨,对卫静眉道:“母亲,圣旨来了。”
卫静眉一扫面上不悦之情,笑